“杨兄弟,在不在啊,我进来了啊。”
施耀前的大声呼喊,惊醒了杨康,听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杨康连忙将手中的《泥犁刀》秘籍放进木盒里。
刚刚将木盒揣好,施耀前便已经走了进来。
“杨兄弟,可是在研究秘籍?这可该进暮食了,哥哥我再不来敲门,你今晚可就得饿肚子了。”
暮食?不是该朝食吗?杨康从屋门向外看去,天色已暗,可不是该进暮食了,原来,杨康沉迷于秘籍之中,已经看了一整天了。
“还真是,得亏了施大哥过来提醒,队里可还好?”
“哈哈,能有什么不好的,朝食一人二两肉下去,就放他们出营收拾行李了,午时未过就全回来了…”
“没事就好。”杨康也放心下来,看来自己可以全心全意专研秘籍了,一想到秘籍,杨康不由问道:“施大哥怎么知道那是秘籍的?”
“嘿,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凡八品(含从八品)以上武职,皆可得授《武备志》,七品(含从七品)以上者,可择一门传于亲兵。”
“所以咱们卫将大人的亲兵都学过,这也是我认定你要去郡兵营任职的原因,你这是被卫将大人看中,选为亲兵了,半个月后,我估计就得叫你亲兵队正杨大人了。”
“施大哥哪里话,小弟我不论如何,始终是你的小弟啊。”
“放桌上就好。”见那不大说话的小子端进来暮食,杨康随意说道。
又是想起了什么,杨康对正放下暮食的小子问道:“说吧,你二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要拿登记时的假名唬我,我可不信你俩真叫什么熊大熊二。”
看到刚刚还与施耀前和气说话的杨康脸上已经布满阴影,端着暮食的小子不由得手一抖,将暮食掉在桌上。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就那么傻,如此轻易就信了你们两个不知根底的外乡人吧。”施耀前这时也沉着脸在一旁帮腔。
“噗通”一声,那小子被吓得瘫在了地上,嘴里吱吱呜呜,却又说不出个所以来。
“呵呵,你们这样子,我们一猜就猜到了,哼,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躲进我军营来。”
那小子听得这话,目露绝望,正要说什么,却又听见施耀前说起:“说吧,你们是哪家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啊?”
那小子一愣,随即便说道:“大人明察秋毫,我,我们两人的确是逃出来的。”
“哼,本大人早就看出来了,是哪一大户人家跑出来的?”
“是,是青州童山郡洛家。”
“哦…青州洛家,就是那个万古不败的洛家?”
“大人明鉴,不过小人真的不是逃奴,而是,是…”
“说。”施耀前一声大喝,吓得那小子赶紧说道:“而是洛家遭了灾,我和,和我弟弟一起逃出来的。”
“洛家遭了灾?”
“是啊大人,不是人,是妖兽啊,妖兽来了,洛家已经完了…”
妖兽,施耀前先是一愣,旋即好似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与杨康低声说道:“我说杨兄弟,看来是出大事了,说不准还干系到这钦差之事。”然后,又与杨康解说一番。
杨康这才知道,这世间一直传闻妖魔鬼怪,却不全是空穴来风,世上总有一些常人所不知的隐秘之事,这妖兽,算是最最寻常了,就连还没穿上官衣的施耀前,也有所耳闻。
“既然是逃难,你二人怎么逃到我云盘郡来了,即便我云盘郡邻着青州,可与那洛家所在的童山郡也有着千里之遥,就你二人……”
听着施耀前的问话,看着眼前这小子只六尺的身高,杨康也是疑惑。
“回大人,小的真名叫洛武,是洛家的家生子,从小习得一点武艺,所以才能够一路逃到云盘郡来。我,我弟弟他叫……”
“我叫洛忘川,是洛家一位庶出少爷的书童。”这时,门口出现了另一小子的身影。
“两位大人恕罪,小的见兄长未归,关心之下,私自靠近,听到了两位大人的问话。”
此时,施耀前却顾不上呵斥于他,正与杨康商量着:“我说小杨兄弟啊,就凭这两小子已经到了我们云盘郡,这洛家之事怕是也即将传来,咱俩………”
一阵商议后,杨康与施耀前都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咳,你们两个听着,以前什么情况我不管了,反正从今以后,你们俩就是我队中士卒,熊大与熊二,我们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洛家的任何消息,明白没有?”
“是,小的明白。”
见二人很是识趣,杨康也放下心来,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你二人身子都还没长开,以后在队中怕不是要受欺负,这样吧,伙房不是有着储备粮食的仓库吗,你二人去收拾收拾,以后夜里就在那守着粮食了。”
洛家二人一听,都是激动不已:“谢大人,洛,不,是熊大,熊二谢过大人了。”
挥手让他二人退下,杨康又与施耀前商量一阵,想来想去,目前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只得就此作罢,不复他想。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杨康便已经来到了武场。
昨晚杨康一晚没睡,满脑子都是《泥犁刀》的内容。可以说这《泥犁刀》已经被杨康印入脑海了,现在,就只需要练习了。
随手拿起一把武场的木刀,杨康回忆着《泥犁刀》的第一句话:步履维艰,有如深陷泥潭…
这一练,便是十天。
午时一刻,又一次忘记进朝食的杨康还在武场缓缓练着刀,突然身子一颤,本已精疲力尽的身体,尤其是小腿部位,所有毛孔有如刚刚睡醒一般,自动开合,大口吞吐着,一股凉意似小蛇般在腿上环绕行走…
顺着凉意,再次练过两趟刀法,杨康收刀而立,静静闭目体会。良久,睁开双眼,嘴角不由得一翘:这《泥犁刀》总算入门了。
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杨康正准备试试力气涨了多少,不料还没走动,肚子便传来一阵“咕咕”声。
不得已,杨康只好先去了伙房,将李大嘴在朝食中偷偷留下来的吃食全给吃了,才总算有了个三分饱。
舒适的摸了摸肚子,杨康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到了营正房中,与营地文吏领了出营令牌。
走到四队几间木屋前的空地,杨康大吼一声:“快快快,都出来了,全队集合。”
看着眼前站的方方正正的一整队人,杨康这才对施耀前的训兵手段有了几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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