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公主自己为自己敷上白粉,画上愁眉。又站起身,走至屏风,取下盛装,自顾自穿上。
待得穿好,又走回镜子前,慢慢梳理好头发,将之固定,戴上凤冠。看着镜中人儿,溧阳公主尝试着笑了笑。
待得打理完毕,溧阳公主便走到门口,看着殿前,等待着青奴的归来。
然而不过一会儿,便见到青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喊道:“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溧阳公主淡然道:“青奴何事惊慌?宫禁之内,若让旁人看见,我也保不住你。”
青奴跑到溧阳公主面前,喘着粗气道:“公主,真的出大事了!”
溧阳公主只当青奴少见多怪,慢慢道:“有何大事,你且慢慢说。”
“公主,是……是大丞相来了!”
溧阳公主一愣,悚然道:“侯景!?他……他来做什么?”
青奴道:“奴婢也不知,大丞相破了永福省宫门,还拆了墙,让太子殿下前去迎接他,殿下不愿。南康王殿下和徐领直、柳护军皆拦在那里,如今那处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
“什么?!”溧阳公主闻言一惊,连忙道:“快带我去!”
青奴一愣,忙摆手道:“使不得的,使不得的!公主怎能到那里去呢?”
溧阳公主一时焦急,娇喝道:“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快带我去!”
青奴本还欲再劝说,只是见公主就要自己跑去,只得在前面带路。
二人一路小跑,盛装的溧阳公主路上甚至摔了一跤,罗裙之上甚至沾上了泥土,而思虑父亲的她却不愿停下脚步,只让青奴在前面带路即可。
抖抖裙子,溧阳公主便到了静明殿正殿与后殿的槅门后。趴在墙上,溧阳公主向外看去,只见永福省宫门已然被拆除,门外乌泱泱的一片,皆是祖父萧衍的卤薄仪仗。
而宫墙之内,亦是乌泱泱的一片,那里跪着的全是身着朝服的大臣。唯有几人挺立其间,在宫人的护卫之中傲然挺立,阻挡着仪仗行进。
遥遥往去,溧阳公主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于是溧阳公主对青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寻父亲,若有事变,便进殿来寻。”
青奴点点头,目送溧阳公主自静明殿侧门入内。
一入殿内,溧阳公主却也不敢露于人前,只藏于屏风之后。虽见不到殿中如何,却能听见满殿凄凄之声,有些人的哭声只达于屏风之后,传于溧阳公主耳中,便是溧阳公主女流之辈,也觉羞臊。
只听父亲萧纲道:“如今侯景一反常态,如此咄咄逼人,众卿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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