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越这一生之初,他的脑海里总有那么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就像盖上了一层纱布,明明就在那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特别是在某些比较激动的时候,一旦超越拼命想要记起那些回忆,整个头颅就像针刺一样痛苦的快要裂开一样。
虽然并不明白那段记忆的意义,但超越还是隐约能感觉到那是一种保护,是为了防止自己过早的接触到某些沉重或者痛苦的事情,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揭开那蒙在记忆里的纱布了,因为即使成为没有自保之力的凡物,与他同样的凡物也足以保证他能安安稳稳,幸福的度过普通凡物的一生。
所以从那之后,超越的性格变的更加的沉稳,抛下一切忧虑,真的像这神奇的世界探险一样,偶尔因为技痒而与人争斗,又或者因为某些顾虑而停止争斗,他非常满意那种生活,也已经习惯了曾经的一切,就像一只孤独的生灵终于找到了友善的同类一样,便懒洋洋的躺在同伴身边不想起身了。
不过有时候,宿命这种东西总是习惯和他们开一些特殊的玩笑,比如过去,在经历了神者们的疯狂杀戮,以及一些生灵们为了拯救三个他们的同袍献出了自己老迈的生命,还有神灵们那些渐渐让人明白、让人作呕的真相之后,超越发现,自己却变得有些无所适从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他人的错误,还是自己之前将这样的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就像一张非常喜欢的床一样,你无论如此都不想从这张床上离开,但就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你不小心翻开了那张床,结果现床下已经装满了垃圾,肮脏的让你想吐,那种强烈的反差对那时的超越来说也是一样,原本光明美好的世界,在一瞬间转了个过,将背地里那肮脏和黑暗到无以复加的真实,血淋漓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他悲伤的半跪在那个死去的生灵尸体边,哪怕他痛苦的喊叫,哪怕他心里充斥着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但这一切似乎都和他自己没有关系了,超越能感觉到,在心里似乎有另一个自己,隔着一面镜子,冷酷的看着一切,就像从天空俯瞰人间的神灵,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一块没有感情,但是却拥有生命的石头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超越茫然的抬起头,他看到自己正痛苦的背靠在树上大口的喘息着,喊着自己的名字,但他却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动作,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自己的身体在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意志的操纵下,呆呆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直视着漫天倒垂的星光,然后连续调整了调整了四次方向,并且用身边的石头摆下了四个不同的样子之后,一个独特的样子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超越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自己奇怪的样子,即便是他从懂事开始几乎不会错过每一晚的星光,而且在同为战士的神使的熏陶下,他对于战斗的理解不能说很精通,但最起码那些常识,他也是都认识的,但那个样子!自己的样子,自己却真的从未见过。
“那是什么?”
超越问自己,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根本不指望有人能够回答他,而且最惨的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
“那是邪灵,每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被神灵照耀的世界就会陷入混乱,杀戮和死亡接踵而来,直到生灵毁灭,无数年一个循环,从亘古到未来,这循环从未断绝,那是邪灵”
一段特殊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超越的脑海里,将他的疑问完美的解答了。
但超越却更加惊惧,因为在他这些年接触到的所有知识里,从未有过这样的蛛丝马迹,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记忆,难道有人莫名的给自己的脑海里添加了一些什么?
“不对!”
超越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光芒,这些知识,这些回忆,如此陌生却又及其亲切,就好像一直放在房子里,却自己却从注意过的东西一样。
对了!
那些记忆!那些从小就被隔离起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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