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8
刚才门外走廊一直有人说话,听上去是用对讲机,说了半天。我烦了,开门一看是一个服务生,客气地让她不要打扰自己休息。服务生也很不好意思,说前台街道我隔壁房间的电话,说小孩发烧让送个体温计上来,结果上来之后发现打电话的隔壁房间根本没人住……
我头皮顿时麻了,说别吓我。服务生说她也吓到了,所以才一直跟前台确认,然后各种抱歉就走了。
关房门之后,越想越渗得慌,干脆打电话给前台说了刚才的事,让他们查清楚隔壁房间到底有没有住,这样吓唬人不好。前台回我的是没接到要过体温计的电话,也从没有派服务生上来过……
明天换酒店。
二楼:有可能是员工弄错了打电话要体温计的房间,后来接到电话的是另外的不知情的前台员工。如果都没有错的话,楼主,有可能半夜你就知道答案了,哈哈哈。
三楼:第二天楼主投诉,结果发现查无此店。
2014.09月13日,28℃北风≤3级
宜出行、开市、挂匾、开光、交易、入宅
忌作灶、行丧、理发、乘船、嫁娶、安葬
很早就爬起来,拉着云赟一起去吃了外面的豆腐脑和包子,经过昨晚的深思,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懒惰。
“还记得大一吗?那时候正好是夏天,寝室没空调,高数考试前一周,我们一起去自习室学习。”我说。
“记得啊?”云赟嚼着包子,含糊的说着,“之后就没见你那么用心的学过。”
“那时候还有点高三学习的遗风,后来就觉得毫无益处,也就不再学了。”我拿着勺子,吃了一口豆腐脑,说道,“可是现在才发现,还是懂得一门手艺的好。”
“嗯?”
“昨晚我梦见自己被鬼压床,只能呆呆的等到鬼离开,才发现自己真的无法自保,你可以教我吗?”我说。
云赟不再言语,喝着豆腐脑,过了好一会儿说,“我们回去之后再说吧。”
我摸不清这家伙的意思,也懒得再去求,只能陪他吃完早饭,然后带着豆浆油条回去。
“嗯,这么说,你要拜我哥为师?”云韵听了之后很开心,“那我不就是你师姨了。”
“喂,只是想学点保命的,不至于吧!”我自然很不满意。
“哼,连句师父都不喊,凭什么教你啊!”云韵在哪里和我斗嘴。
“开公交的我都叫师傅,我不喊师傅就不让我坐公交了吗?”
“其实教你也没什么?”云赟说,“我也可以代我师父收你为徒,你叫我师兄就行了。”
“嘻嘻,叫我师姐啊,小师弟。”云韵也不在意,“我还担心你喊我师姨把我喊老了呢!”
“小、师、妹!”我一字一顿的说。
“哼,稀罕你喊我师姐嘛!”云韵一脸没趣的离开。
“这么说,你愿意了!”云赟笑的贼开心,“其实我早就想你学点保命的了,不然老是拖后腿,你知道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何况你这么懒,难得你主动,来,先叫声师兄先。”
“慢着。”我心中筹划着,喊几句师兄虽然丢人,但是保命要紧,也不在乎了,只是,“只是你们帮派叫什么,有什么三大戒律五大戒律什么的吗?能娶妻生子吗?”
“我师父就是一个走江湖的,那里有什么门派,戒律是没有了,至于娶妻生子,你有本事自然可以,找不到老婆也米法子。”云赟说起来真是这个门派的存在感等同于零。
“只是,你得向我师父的灵位磕几个头,算是入门了。”云赟说。
“灵位?”我说,心中老大的不愿意。
云赟说着拿出纸笔,写上任公仲之位,贴在墙上,喏了一声。
“入你门可保长生吗?”我说。
云赟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不能。”
云韵噗呲一笑,“你当你是孙悟空啊,学什么长生的法术,用不用给你后脑勺来几下。”
“切。”我说,“本人只跪父母,其他免谈。”
说完之后,墙上的任公仲的灵纸忽地着了火,然后化为灰烬。
“也行。”云赟见我吓了一跳,说道,“真要是替我师父收了你这个不孝徒弟,估计今晚师父就要来跟我拼命。反正你也是随便学些保命的,我就随便教你些,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师父刚才不乐意了吗?”我指着地上烧完旳余烬,有些心惊的说。
云韵笑道,“我师父才没闲心呢!这是我哥教你的第一堂课,叫做以咒燃符,很简单的哦!”
“怎么做到的。”我很惊异,这简直是最简单的魔术,以后可以拿出去骗女朋友啊。
“很简单。”云赟掏出一张符文,像我展露了一下,上面什么都没写,“这是我们常用的符咒,之前尸鬼和鬼怪一碰上就会燃烧,那是因为他们是特制的。”说着,云赟一凝眉,这张符纸立刻烧了起来。
“我靠!”我目瞪口呆,“尼玛,不是因为上面有朱砂写的如誓令吗?”
“笨,朱砂接触到鬼怪后会燃烧,所以才在符文上涂朱砂。”云韵一副早就等着在这里笑你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之前辛辛苦苦写那么多,其实只要涂上去就行了!我之前都是白做工!”我立刻满怀愤懑,那些字写的我手都酸了。
“哈,当然不是。”云赟说,“青山那边卖符文,带字的和不带字的价钱差一半,而我自己研究发现,自己写的似乎也不差,当然有你更好,可以少花很多钱。”
我磨磨牙,“我说怎么一次让我写上百张,用的只是那么十几张,其他的都让你处理给其他人了吧!”
“咳,嗯,我们言归正传。”云赟忍着笑意,“接下来就是真功夫了,黄符受过特制,这种没染朱砂的,需要催动自己的意念,集中自己的精神,然后就会燃烧。”
“耍酷用吗?”我没好气的问道。
云赟摇摇头,“人鬼殊途,若是想要连接在一起,就需要一个媒介,然后就能,云韵。”
我还没反应过来云赟的一声大喊,接着窗帘一拉,屋中一黑,就是一声凄厉的叫声,然后云赟的铜钱剑瞬间出手,一个黑影就这样被钉在了墙上。
我心中一震,昨天晚上的那个黑影,跟现如今贴在墙上的,难道我昨晚不是做梦,不可能啊!
云赟左手掏出一张符文,啪的贴在墙上,“敢在这里撒野。”
“嘿嘿,果然名不虚传。”黑影突然笑道,转过身来,就像是一个人的侧脸,“我只是来看看有多大的本事,竟敢管堰水湖的闲事。”
“什么堰水湖?”我问道,随即想到,我们目前管的只有一件闲事,就是云赟的学妹们。
“我也好奇,竟然堰水湖竟然只有这种小角色。”云赟自然振锋相对。
“嘿。早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黑影说完就不再动弹。
“他走了!”云赟说。
我看着黑影依旧在,有点纳闷。
“那只是一个影子,他把自己的影子修成一个鬼影,昨晚上应该就是他,侵入到你的梦里。”云赟说。
“影子,影都能分开。”我有点吃惊。
“何止影子。”云韵说,“听师父说,民国时有一个人能把自己镜子中的影像修炼出来,霍,这下子可爽了,两个人修为相当,顿时无敌于天下。影子能做的就少很多了,只能进入人的梦中,要不就是探探路什么的。”
我对云赟说,“听说有些道术可以根据一个人穿的鞋子,指甲头发之类的进行诅咒,如今他的影子在这里,做不了什么吗?”
“影子,我只是见过有同行用过,你说他可能会把秘密跟我说吗?”云赟无奈地说,“要不我电话问问。”
“似乎蛮不靠谱的,算了吧!”我说,同时对这影子也是挺恨的,一脚踢到墙上,影子没有丝毫变化,感觉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发现,你的铜钱剑倒是很厉害。”我摸了摸铜钱剑,正插在影子胸口,也难怪影子一动不动了。
“对了,铜钱剑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铜本身就有驱邪的作用,所以有些古墓会在墓中放铜镜。”云赟补充道。
“那你之前说,铜钱使用的多所以阳气重……”
“这只是一方面。”云韵笑着打岔,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中间留了一个微小的缝隙,“很小的一方面。”
云赟在影子的四周贴了几张符文,然后递给我一张,“来,你试试,看能不能行。这里不能住了,我去推房间,换个旅馆。”
云赟说着出去了,我手中拿着那道符文,学着云赟的样子,右手拿着符文,猛地往前一挥,“着”。
“啊,真无聊,你慢慢练。”云韵说着又转回瓶子里,“记得盖上盖子。”
我上前用力把塞子塞上,而后自己在哪里,心中念叨着,“天气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上则为日星,下则为河岳。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着。”
依旧没有用,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我想,随即想到,之前自己屡次被云赟误导,看来他这个行当果真跟电视上不一样啊!我看着手中的符文,想了想,拿出我背囊中的朱砂,拿出毛笔,研磨了一会儿,很快在符文上写了如誓令,写完之后,总感觉这个样子很有感觉。
放下笔,手中拿着拿着那个符文,站了好一会儿,接着往前一扔,看着符文在空中翻转,然后向下飘落,左手学着电视上学的捏着剑诀,“如誓令,着。”
符文应声烧了起来,影子四周的符文也燃烧起来,烧完之后,影子不动,我上前拿起钥匙链上的刀子,轻轻一刮,发现影子似乎已经浸入墙壁,成了一个灰色的瘢痕。
“哈哈。”兴高采烈的我立刻拿起背囊里剩下的符文开始练了起来,虽然成功了一次,但是后面还是有点难度的,首先,必须捏着剑诀才有一点成功率,其次,必须喊出如誓令才行。
呼出一口气,我侧着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一个一个台换了过去。
“啪嗒。”我听见水滴的声音,四下一看,似乎没有什么,正好奇呢,接着又是一声,低到台灯上,还溅到白床单上。我盯着那殷红的一点,整个脑子轰的一声,连忙一跃而起,抬头望向屋顶。
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蹲在天花板墙角,天知道靠什么支撑的,四周殷红一片,似乎是鲜血沿着墙壁留下来。
我连忙去拿朱砂,好在这场面自己也经历过,虽然有些害怕,却也能不慌乱。
“是你招我等前来,却又为何如此?”
“云韵。”我大呼,却发现自己拧的实在太紧了,瓶子兀自晃动不已,内心真是后悔到了极点。
满面疤痕的那个站起身来,对着我说,“你不用害怕,我当初被人再次杀害,反倒有求于你。”
“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们的。”我见状,定了下心神,站起来说。
“那倒不必。”天花板上的那个也下来,浑身滴着血,“杀我的那人刚走不远,请你替我报警。”
“好。”我只好说,“我报警说你被杀了,你在哪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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