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38
“你知道电视里面死亡率最高的是谁吗?”我问道。
他说,“谁啊?”
“那些的侩子手啊!”
他愣了,“呃,为什么?”
我忍住笑说,“经常会有主角被押上刑场,然后主审官说斩,侩子手挥舞起刀,正要手起刀落。往往就会有一个人骑着马赶过来大喊,刀下留人!这时候,侩子手肯定一怔,然后继续砍下去,接下来要么被人飞过来一剑砍死,要么被一箭射死,你说他们死亡率是不是最高的。”
他笑个不停,“还真是哦!”
2014年10月07日多云/阴26℃/18℃南风≤3级
宜:出行、开市、交易、立券、出火、上梁、移徙
忌:嫁娶、安葬、动土、造桥
“这哪里一样!”我自然不满意云赟的说辞,“冬天泡脚多么爽啊!那可是活活地煮熟。”
云赟说,“还有呢!”
“还有剥人皮。”我说着比划道,“把你头顶的头发剃掉,有时候为了省事,直接把开水浇在你头上。你看过专业杀鸡吗?先用热水一烫活鸡,然后随手一拔鸡毛就纷纷拔了下来。把你头顶的头发拔掉之后,然后用利刃在头皮划开一道口子,这时候人就会非常的紧张,头皮发紧,自然崩开,然后顺着崩开的头皮把人皮慢慢的剥下来。”
“没想到你连这些都清楚,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那个算命的说,“我曾经在云贵的地方游荡,见到过采金矿的人,他们一年寒暑都浸到江水之中,龙精虎猛的汉子,两三年身子就垮了!那些偷盗黄金逃走的人,会被抓回去,绑在柱子上,然后让人把黄金融成汁,顺着竹管子通到他的喉咙去,那些滚烫的金水刚流到腹部就把肚子给融开了,满地的肠子直流,那种气味,害得老子三年多吃不下去肉!”
我听着,想起了自己喝热水的时候,猛的烫到嗓子的那种感觉,不觉的打了个冷战。
“哼,好歹也就是一下子的事。”那个不屑于说话的大汉说道,“你见过凌迟挨了三千刀的,死到要死好几天!”
云赟说,“我倒是听过一种。吴哲你也听过,就是那种人面蜘蛛,人那么大的,抓住活人,然后用丝把人裹起来,在注射好酸液,这时候人还活着,体内的内脏全都化成了汁,然后蜘蛛再喝里面的汁液。每当想起我都毛骨悚然。”
“倒是没听过有这种蜘蛛。”算命的听后颇有些深思的说。
这种鬼吹灯里虚拟的生物你自然不知道了!我想着,同时被他们说的也有点悚然,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这样说来,一刀砍掉头,说起来还是很厚道的。”我说,“就是不知道,轮到我的是虎头铡还是龙头铡。”
云赟调侃道,“你当小狗都那么多次了,自然是狗头铡。”
“哈哈,你当这是包龙图掌管的地府吗?”算命人哈哈大笑。
我想想也是,估计就是电视中那种侩子手一刀砍死吧,“那地府的阎王叫什么名字?”
云赟一愣,问道,“你想干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我说。
算命的说,“四大阎君,此乃西殿阎君—韩公擒虎。”
“韩子通?”我脱口而出,心中却在想着,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明明都曾经出现过的。
算命的倒是一愣,“韩子通?”
“韩擒虎字子通。”我解释道,内心也在盘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到不像是必死无疑,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算命的看了看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我回过神来,见云赟在哪里颇有所思的样子,做出了一个很疑惑的表情,右手食指在墙壁上画了一个问号。
云赟想了想,也在墙上画了一个感叹号。
我顿时有些了然。其实相处多了,可以忽略很多话,只需要一个语境就够了。平常要吃午饭的时候,总是发一个问号过去,过一会儿云赟就会回一个感叹号,然后就凑在一起去吃午饭了,慢慢的,很多东西就不必多说了!
很快,就有人把我们拖了过去,不过这次来说,文明了许多。一路走来,我倒是颇有些好奇,认真的一路看了过去。原以为会有出奇的地方,却发现这里大多是监牢,路上石板铺路,只是路上没有火把,但是却看得大致清晰。
走着走着,云韵和程琳她们也被带了过来。云赟对程琳笑笑,似乎在宽慰她。却看得出程琳非常的紧张,似乎不久前还哭过,见到云赟之后,抓着他的衣襟,流露出软语相求的意味。
云赟看了看云韵,只见她流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
然后我们一行就被带着东走西走,还过了好几处被锁住的狱门,最后监狱越来越少,倒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办公人员越来越多,偶尔在我们前面的黑衣还跟认识的打声招呼。
正巧路上碰见一个白衣带着一个老头,也没在意。没想到老头见了我们之后,咬牙切齿,立刻扑过来跟云赟纠缠在了一起。我见无论是黑衣还是白衣都笑吟吟的看着,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便悄悄地走在后面,一脚把压在云赟身上的老头踢开。
旁边的黑衣瞪了我一眼,然后对对面的白衣使了使眼色,白衣把棍子一摆,对面的老头也就老实了,不过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招你惹你了!”云赟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乱动。
云韵在后面悄悄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就被带到了一个殿中,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正殿,而是有点像是会客的大堂。
刚到那里,我和云赟就被摁在地上,连同那个老头一起,每个人挨了三棍子,打的我屁股散了架一样,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缓不过来劲。现在才明白为何明朝廷杖的时候会当场打死人,这可不是板子,板子也就听起来响,这可是结实的圆棍,一只手堪堪握住的圆棍,打起来声音沉闷,所谓的立毙杖下,真不是虚言。
“规矩我懂,这就是杀威棒吧!”我有气无力的说。古代审案,管你有错没错,先是一顿棍子伺候,别看你多大背景,一顿棍子下来立刻老老实实,威风顿丧,保管你以后再也不想进来—这叫杀威棒。
黑衣冷笑道,“这可不是什么规矩。方才你们私自斗殴,按律每人杖责十棍。看你们还要过堂,这七棍姑且寄下。公堂之上不可妄言,不然可就不是挨棍子,而是掌嘴了!”
我听后顿时不敢再说什么,这种按律什么的,还七棍权且记下都是幌子。我不禁想起林冲,当年林冲被柴大官人照顾,送了五十两银子。衙役们就说,这人路上病了,希望权且寄下。官员(收了钱的)就说,也好,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要是有钱还就通融通融过去了,要是你没钱,那七棍就得一棍不差。我摸摸口袋,发现分文没有,这七棍看来是跑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掌嘴了,公堂之上,可是要拿着令牌,抽你嘴巴。我脸面薄,要是掌嘴二十这么打下来,死的心估计都有了。真是打不得,又骂不得。公堂之上,稍有伶牙俐齿一点,说打你就打你,绝不打折扣,难怪古代人都怕官呢!
还是现代好啊,这话真不错!
程琳和云韵顿时噤若寒蝉,跪在那里不敢乱动,生怕被按上个罪名一通乱打。我趴在地上,不禁望了望云赟,心中幽怨,早知道就不踹那一脚了,代价真他妈大。
云赟也是额外的恼怒,不知道眼前的老头何怨何仇,一上来就拼命,结果两败俱伤。好在老头刚挨了板子,跪立尤且不稳,只能对我们怒目相向。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黑衣、白衣顿时肃然,自然是正主要来了!
先是一人踱着四方步,然后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有一幅大红胡子的人,再然后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怡怡然的跟在后面,两人相互谦虚一番,然后分宾主落座。
主座的坐在椅上,对我们面孔一板,随即喝问道,“冤仇何来,速一一报来。”
老头往那里深深地一拜,说,“小臣本在川蜀修仙……”
“咄!”旁边的黑衣手中木棍往地上一顿,喝骂道。“兀那蛇精,私窥仙道,尚敢在阎君面前称臣?”
老头立刻禁若寒蝉,嗫嚅道,“阎君赎罪!百年前太上仙君见我修持有道,不好杀生,许我两百年后一个仙录,是以称臣。”
黑衣正要再行呵斥,阎君挥挥手,“且容他说下去。”
老头接着说,“原本再有百年,我就可登仙爵,可是身旁这些人等,无端妄引天劫,使我身躯受损,含怨难伸,为陆先生所获,投至此处。这几人实范不赦之罪,望阎君明鉴。”
我听着,妄引天劫,难道就是采药人在洞府里自寻死路的哪一个天劫?没想到还殃及了池鱼,真是意想不到啊!
阎君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许汝投胎为人,转生富贵之家,若汝真有仙缘,也可修行,两百年得修仙身,如何?”
老头在那里咬牙切齿的说,“原本修行有成,可惜毁于一旦,心有不甘,还望阎君惩戒此人,以儆效尤。”
“大胆。”黑衣一顿木棍,“阎君见你可怜,给你转世之机,尚不自知感恩,反倒巧言令色,是在指责大人处事不公吗?”
老头连忙说,“不敢,不敢!”
阎君沉吟了一下,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可有话要说?”
我略一踌躇,想起了曾经采药人曾对他说的一句话,不仅拱了拱手,说道,“尊君别来无恙否?”
此语一说,顿感阎君和坐在客位旁听的南斗皆感动容,而云赟他们也都目露惊慌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缘何来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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