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前前后后看了数遍,这才放下信笺,神色复杂地看向江楼月。
江楼月在花园中缓缓踱步,感受到有目光移来,随口道:“如何?”
秦欢摇头苦笑道:“看来,你当真是怀疑庄内所有人。”
“那是自然。”
“你甚至觉得还有个隐在幕后的局外之人?”
“否则老庄主尸体旁为何会有我的名字?我可不觉得这山庄内有人认识我。”
秦欢质疑道:“你说自己嫌疑全无也就罢了,这陆飞宇又是怎么回事,你分明才刚刚见过他一面。”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此事与老庄主之死也颇有牵连,难道你不觉得?”
“七十万两巨款的确可能导致老庄主铤而走险,做些什么事情,但那些债主可不是杀害老庄主的凶手。”
“只要与本案有关联的线索,都应等同视之。”
秦欢不屑一顾道:“照你的意思,那你应该把我的名字也写上才对。”
“你那时尚未在闺中,自然没什么嫌疑。”
秦欢不在意那话中讥讽,只道:“你既然怀疑所有人,那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江楼月手脚并用爬上一颗果树,声音从树枝深处传来:“昨夜一宿没睡,我现在有些困了。等左清寒到了再叫我起来。”
……
……
入夜后,江楼月在树上被冻醒,他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只是肚子咕咕叫唤,略有些不美。
少庄主的声音适时在花厅中响起:“公子醒了?在下已派人备好酒菜。”
江楼月欣然道:“少庄主招待甚周,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小桌上三两小菜,一壶美酒,江楼月并不挑剔,立时给自己斟满。
郭谨言默默看他吃了会儿,忽然道:“听秦捕头言,公子已联络到暗河中人,那杀害家父的凶手明天就会来?”
江楼月边吃边说:“快的话今夜便到。”
郭谨言面色沉重道:“看来在下得赶紧备好人马,今夜必将那人绳之以法!”
“少庄主若是有心,此刻就不是在这陪在下吃饭了。”
江楼月仰头饮尽杯中酒,微微笑道:“在下若猜得不错,那左清寒也不是杀害老庄主的凶手。”
郭谨言不解道:“人证物证俱在,公子如何断言他不是凶手?”
江楼月晃着指尖的酒杯,耐人寻味道:“此间人证物证不足信,相信少庄主肯定也这般认为。”
郭谨言沉吟片刻,忽叹了口气,喝了杯闷酒,恨恨道:“若他也不是凶手,凶手难道是庄内之人?此事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江楼月没有半点开解的心思,直言道:“若是如此,少庄主觉得谁会是凶手?”
郭谨言坦诚道:“浮萍师太和青崖道长故意在家父回庄之前登门拜访,着实可疑。”
“确实可疑。”
“且青崖道长一身剑法深不可测,山庄内外怕只有谷前辈与他有一战之力,家父定不是他对手。”
“你觉得道长便是凶手?”
郭谨言未置可否,道:“在下只是觉得,单以武功论,道长是唯一能杀害家父的人。”
江楼月却道:“武功高下与否,在这件命案里关系不大。事实上,老庄主奔袭千里,连夜进山,想必困乏已极,任何有心谋害之人,都有机会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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