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杨轩倚着剑缓了口气道,一旁的趟子手则急忙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来,却见的杨轩左臂早已着了道,鲜红的血从白色衣袖渗出顷刻间便将左袖染成了红色。
劲装大汉见状面带忧色快步上前推开众人,拉开衣袖便见一道三指宽的伤口,见得伤口不深大汉这才舒缓下来,一旁人则赶忙手忙脚乱的敷上金疮药。
“少爷何必对他如此客气,看他和那女子如此亲密说不定是一伙的。”赵四闻着一股酸臭味满脸厌恶道,周围人听得这话也是面带厌恶冷声附和。
“住口,万兄若是想害我们又为何出手相助。”杨轩勃然大怒转身却是一巴掌,直打的赵四头昏眼花摔倒在地。一众大汉默不作声眼中对这酒鬼的厌恶却又多加了几分。
万梦云知道让这一众人厌恶自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个肮脏酒鬼,也不是因为自己可能联伙毒害他们,而是因为自己与那女子显得太过亲密了。人都道红颜祸水却也是不假,万梦云却也早已吃够了其中的苦了。
万梦云暗叹一声麻烦只随口道:“万梦云”。
杨轩脸色一变勉强着拱手笑道:“原来是万剑山庄万庄主,万兄绝情剑威名远扬,天下谁不知万兄十七岁便三招胜太素剑邓曙,前几年又大败南剑陈九风,别人道南有绝情郎,北有逍遥仙。今日一见却只怕万兄更胜那北剑李逍遥。”
“已没有什么万剑山庄了。”万梦云冷冷应道。
杨轩只觉全身不禁冒出冷汗,上去又是一巴掌,见得那赵四捂着脸刚缓过来却又被打倒在地,双手耷垂,面如死灰。
人的名,树的影。万梦云像似不知多少次听到这些话了,心里只觉得恶心之至。只因世人不是敬这名,而是怕那把剑。
杨轩脸上肌肉抽搐却不知是该笑不该笑,旁边劲装大汉忽道:“果然是天星教的人。”
却见得那黑衣人面罩已被扯开,露出尖嘴络腮胡眼中也充满惊恐却又带着几丝遗恨。那喉咙处现着两指窟窿仍咕噜噜向外冒着鲜血。
杨轩一惊随后又满脸疑惑道:“二叔为何断定这伙人是天星教的,且不说我们威远镖局跟他们无冤无仇,更何况天星教一向只在南方活动怎地突然来了北方。”
“天星教一向在南方不假,可最近却也跟道上朋友听得天星教一路从南到北做了不少大案,“铁猿手”马文珏近来也惨死在他们手下。”大汉沉声道
“轩儿你且凑近来瞧,凡是天星教的人左胸必有星纹”大汉撕开那黑衣人衣衫果然见得一星状纹身在其心口。
杨轩沉思半晌道“这事应回家与家父详谈,家父五十寿辰在即,江湖侠士也都已赶来祝贺,莫得要让这些匪人扰了寿宴。”
瞧到那黑衣人胸口的星纹,万梦云面色奇怪若有所思,正待转头离去杨轩忙叫道“万兄想必也是前来参加家父寿宴的,不如随我们同行,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想请万兄吃几杯酒,这也好谢万兄出手相助之情。”
万梦云听到这只冷冷回道:“正要拜访杨家。”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独自走去,一众人驾着空车缓缓跟在后面。
他走的不快,步伐也不大,但每一步却都是相同大小,杨轩快步上前想攀谈两句,可那背影却怎地都追不上。
淡黄色的夕阳洒在他的背影上,也洒落在地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远,那张苍白的脸上泛着点点金色余晖,花色的衣衫随着光滑乌黑的散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那浪子颀长的身子像是风中落叶一点点飘向远方。
杨轩暗叹道“四海之大又不知何处是那浪子的家。”
夕阳渐已要落下,远处田里耕作的农夫也已扛着锄头回了家。恍然间一座高大城墙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城墙足有三四人高,时不时又有一二人影从上走过。一众人见到这脸上登时皆面带微笑,心里却早已想着那在家候着自己几个月的妻子,想到这又有人长叹一声。是啊,浪子离家又归家这其中的愁滋味谁又能明白呢。
一行人缓步走到城门口忽见得城楼上龙飞凤舞的只写着“徐州城”,那三个字却像是把剑直插在城门口,摄人心魂散发着点点寒意。万梦云知道这是杀意,杀过人的总会有杀意,这却是说不出道不来的。那剑上杀过人,字如剑法,字上也有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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