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安大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边店肆林立,路道中间有小摊、油炸糕、糖人、卖艺的和客栈伙计的吆喝声。
李诺一独自走在街头四处张望,这吃瘪的老天总算是放晴了,街道路口四面八方都是人,可这热闹景象显然与他格格不入,总得给师傅带些礼物去的好,路过一家包子铺,买了些,掂掂手里的纸包分量,这见面礼足够实在了。
漫步之余已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这条繁华的十字路口有东街、南街和五个小胡同
东街有药铺、杂货铺、匠铺、彩衣坊、小手工坊;而南街比较出名因为晚上会有夜市;有些什么小食、卤煮、夜宵之类的小摊,而且一到夜晚总能看到两个细高挑儿的身影在那买醉,那一定是堇闲司的李诺一和傅一航了。
阳光懒懒洒在他白皙的脸上,那个常年靠喝药维持病容的脸上,一丝血色也看不到。
白衣少年步伐轻盈走在东南大街上,冷俊的轮廓就算是百年冰窟不化,也吸引不少回头姑娘停住脚伸头张望。今日要去堇闲司拜会,喝了药要精神些,心里却忧心忡忡,因为这次审核官是刘岂翼,一个从小将他虐到大的人堇闲司的盟主,也是父亲的故友。
走了几条巷子,穿过最后一道街口来到堇闲司的大牌坊前瞬间触景生情,还是老样子冷清清的黑大门两鼓腮的铜门狮,十分庄严肃静。
踏进大门,走下石阶来到大院前,目光放在了一些铜皮铁骨的木桩上,记得儿时练这个吃了不少苦,练不好又会被师傅责骂转而告诉父亲,也算得他幼年时的恶梦。
“哟——李诺一你来了,在家养的不错啊屁股也圆润了,为了这次考试没少在家吃肉吧!”
闻言是傅一航,一脸笑冲冲的朝他跑来。
李诺一冷眼瞧他:“有你脸圆润吗。”傅一航给他个你找死的表情,环顾四周眼下无人,问他道“师傅人呢”
傅一航指指外头,眼光放在他手里拎着的包子上:“师傅他老人家当然是去东街买豆腐脑喝啦,每早一碗胜过活神仙嘛。”
李诺一沉默会:“唔,师傅口味还是未变。”
傅一航瞟了他的黑靴,摸摸下巴“你小子换新鞋了,可以啊!”
李诺一抬抬脚:“嗯,母亲做的,来时也给你带了双。”
从身后取下包囊打开,路上怕受潮用粗布裹的紧紧的,一双新崭崭的鹿皮靴子递到他手里。
傅一航迫不及待脱下鞋换上,站起身抬起脚左看右看“嘿——姨娘手真巧,穿着既合脚又暖和,今日正赶着去趟新华村,也好让我威风威风。”
李诺一问道“去那干嘛,近日有什么案子办吗。”
傅一航抬头挠挠眉道“近日新华村一带连连死人,今早听打樵的老翁传话说又死了一家四口,死者身上布满黑斑,没有伤口。乡里人都说是邪灵作祟,简直无稽之谈。伍骥司的人说办不了,特派我们去查看,哼——甩锅就有他们。”
李诺一愣愣随后道:“死者既然没有伤口,但身体却布满黑斑,投毒吗。”
傅一航淡淡道:“这个不清楚,到时去山头查看水源有无有问题,如果排除天气恶劣喝了什么死猪瘟疫水,那么就是人为了。”
大门外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刘岂翼迈着轻稳的步伐走进来,手里拎着盒豆腐脑,一看他两已经来了。冷冷道“吃了吗,没吃就赶躺热,碗里有勺子。”
他们口中的严师,是一位做事一丝不苟秉公执法的人,曾经也算功名赫赫上过战场拿过钢刀护过城池的悍将,早些年在麒麟司当做差算得上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后来世家分裂,不想滚入这朝廷的腐败之中,久而久之便隐退出来,现在位于五大掌司之首。
李诺一上前叩首道:“师傅,我带了些包子一块吃。”
刘岂翼点点头
三人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映入眼帘的是墙垣院内的假山与小桥流水,还有枝大茂密的榕树,好一副山青绿水画,这要是不进来完全无法想象这里是堇闲司,完全一副田园诗人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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