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马而行,走出军营,二人马匹的脚步不约而同地都慢了起来,风薮的表情难得的凝重,离珠幽鬼绿色的眼眸也沉凝着,有的事,这些小辈还不该背负,那便由他们享有那些光鲜亮丽的表面,至于深层的痛苦与悲哀,就由这些深历人世的人来承担吧。
“银驹卫已经在绵宜山就位。”
风薮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伤感,“这些不可知的流血与牺牲还未发生就已经被遗忘了。”
“历史推演,人事更迭,死伤无可避免,风老哥,一切都要往大局看。”
“我想如果慕容在,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离珠幽鬼绿眸敛下来,“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想,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白白死去,如此境地,实非我愿。”
国家的建立,民族的兴盛,千秋万代的繁衍,黄色的泥土下沉埋着多少英灵和忠魂,生于世间,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即使有权利,那也会因为造成别人的死亡而得到应有的报应,这就是慕容所说的天地轮回,因果不爽。只是,到了某一刻,面对某一种局面,身为当权者,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舍去一部分人的死,这对于当权者本身来讲也是无比痛苦和无奈的。睥睨权势,自当位于谩骂巅峰,承受无人理解的孤独。
“实际上,知道是灭神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离珠幽鬼继续说,“与其眼睁睁看着更大的图谋诞生,不如生斩短痛。”
“光月神都着实可恶!”风薮恨恨道,“无论如何选择,我们都将处于被动局面。”
“要么母蛊至群蛊起,要么母蛊死蛊虫灭,”离珠幽鬼声音微微颤抖,“否则,这慢慢蔓延的死亡将无法遏制。”
“毒圣子已经到了?”
“昨日已到。”
“这个老不死的,定让他身死西屏都。”
“自该如此。”
王国圣士卫一生所愿唯国与民,在至高的信念面前,自我的生死已经降低到最低位置,国家与人民成为最高的供奉,香灰沉炉,弥烟如慕,迷蒙的前端是看不尽的终点,无限延伸的沉痛才是人类最至情的悲欢。
此时,西屏都城西的绵宜山洞内气息阵阵,伴随着镇神的清香,所有人在寂寞中沉睡,那是前城被感染的所有民众。一个魁梧的身形站在洞口,月光照耀,他的身影巨大得如同一个怪物,死死堵住洞口。忽的一阵怪异的风刮过,明朗的天空瞬间漆黑如墨,半空中诡异地升起一座祭台,祭台上供奉着一只巨大的古老钟鼎,鼎内紫光闪烁,接着五个身形硕大的男子出现在鼎的四周,闭眼合掌朝着钟鼎念咒,那钟鼎很快旋转起来,一双蓝色琥珀般的眼眸慢慢地出现在鼎的上空,那双眼睛中慢慢映照出千万只绿色煞尸蛊幼虫,嗡嗡地鼓动着。洞内此时也响起嗡嗡地声音,似在与钟鼎和鸣,诡异十分。
洞口的魁梧身影冷哼一声,手中的银角枪怒震于地,那空中的钟鼎也跟着颤抖一下,男子朗声如洪,“小小毒圣子,还不速速现身。”
“哈哈哈,”四周涌起洪波般的诡秘声音,“沧浪神君大人,多年未见,您风采如旧啊。”
“沈音秘术,雕虫小技。”沧浪神君不屑道。
毒圣子如言现身,他本来比常人高大的身形此时在沧浪神君面前显得猥琐至极,一身紫衣,半隐半匿,满脸堆笑,似乎很是讨好。“神君大人,您怎么有空到了这里,是菩罗岛住得不舒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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