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豁然变色,甩袖起身,质问汉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汉子表情十分惊恐,看了看天紧张道:“大人,小的不敢说。”
“什么不敢说?快说!”
张知县喝令。
汉子一咬牙:“回大人,草民的这几具小傀骨身上有灵力,可以感知危险。他们在大人您面前塌碎是要警告大人,云松县将面临大灾难了啊!”
围观百姓闻言色变,张知县也吓得退缩一步。
但他身为父母官,心头最看重的便是维稳二字,于是怒斥道:“大胆妖人!你妖言惑众,恐吓我云松县乡民百姓,肯定想企图趁火打劫。来人,给本官拿下。”
卖艺的汉子也隐隐预感到自己若是说了这些很可能惨遭抓捕,毕竟那是在当众否定张知县的政绩。乡民愚昧,淳朴,但凡县里遭殃首当其冲会认为是县老爷治理不利,人言口口相传最是可畏。张知县岂能不记恨自己?
他立刻高声辩解道:“草民冤枉啊!我虽然私自傀儡,但朝廷律法里也明文规定,百戏人是允许制傀娱乐大众的!”
张知县冷道:“律法确有此条,但本官恼的是你胡说八道。云松县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怎能任由你这妖人肆意污蔑?”
说着,抬脚就要去践踏地上的骷髅堆。然而,脚却停在半空中无法下落。
张知县心中惊异,眉头微皱,心想肯定是有人搞鬼!面带愠怒地瞪着卖艺汉子。
玄贞道长道:“知县老爷无需动怒,这卖艺人所说的原也无错。山野精怪本就生有粹灵之气,可以预感大灾大难,能卜吉凶祸福。”
大乾朝敬道爱贤,张知县见说话的是位道士也就不敢造次,和缓脸色道:“本县见过仙长。”
玄贞跟丁寒稽首回礼。
“知县老爷,贫道见你眉宇间戾气深重,想是公案缠身日夜操劳所致的暴躁易怒。若长期如此,将折损你的寿数。”
张知县点头,苦着一叹:“重任在肩,本县不敢有片刻怠慢。咳,特别是最近府里出了件棘手的案子,离奇怪异,犯案手段又极其残忍。”
身为一方知县,平时料理的事务实则并不太多。张知县长得精明却是个懒人,通常县里发生小偷小摸,寻衅滋事他都懒得去管。山高皇帝远,只要不出现人命大案他的乌纱帽就是安稳的。
可一旦出现人命案子便大不一样了。
人命大于天!大乾朝对命案最是敏感,甭管州府郡县,穷乡僻壤,只要发生命案,当地官员就必须第一时间快马加鞭将案卷复本送到京师“天听院”呈给皇上御览。
每隔一段时间皇上还会下圣旨询问案件的调查进度,是否侦破了,有没有头绪等等。如果得到的消息不尽如人意,那地方官就擎等着挨处分吧!
云松县在张知县治下光景还算太平,最近十来年都没出现大的天灾饥荒,百姓的日子虽不富裕却也殷实,他因此还沾沾自喜过。
遽聊,突然之间就出了这档子怪案,破案毫无头绪,一时间张知县如坐针毡。
玄贞问道:“张老爷今天来此就是想让这几具小骷髅为你算命吧?”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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