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观看,人群在哂笑,老师在点头,老师在微笑。
“我再多说几句哈,杨老师,您猜错了,我上学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学业啥真的不是特别重要。我这人胸无点墨、好高骛远,小时候想当科学家、作家、屠夫,甚至是当兵、担任公务员,但从没想过要给别人当狗。你们都听好了······转角处他和屎一起跌倒!”
“这首现代诗,在我心头萦绕盘旋了许久。最后的一小段可谓是点睛之笔,我化用了某位老师在讲座上‘无意间’流出的珍品佳作,原话是‘转角处他和鲜花一起跌倒’,这老师跟杨羧老师挺熟,杨羧老师,您别躲起来啊,替我向他问声好,就说,我给他丢脸了!”
反响不错,一些同学甚至留下了害怕的泪水,天下人苦杨就矣!现在只差张瑞石一声令下,旗帜一挥,就能将杨羧推翻。
但中国人不到最最生死存亡的时刻,是很难全体觉醒的。
“勇士,他是勇士!我要给他投票!”
对,也就仅仅限于投出无用的废票。
但为了保护种群,勇士一般都是最先死的。
杨羧很崇拜的葛健老师站了出来,他就是那个暗中所谓的大佬,“我虽然没什么权利,但可以代表文坛,听清楚了,是整个文坛,封杀你!好好去读书吧,那些个花花肠子都可以剐出来了。你,废了!”
杨羧也赶紧在一旁点头称是,“你废了!”
喊喊口号群众还是会的。
“你废了!你废了!”
没事,只要单昶稳拿第一名就行了。
她适时睁开双眼,目送张瑞石黯然退场。
周子林和裴仁萱之前就加入了专攻辩论的社团,要“冲业绩”,当仁不让,成为班级辩论队四个人中的主力,出于“宾主尽欢”的体验目的,剩下两个席位将从海选过后的人中擢取。
张瑞石当然也去参加海选了,不出意外地被戴方启所淘汰。
参赛人员已经备齐:周子林、裴仁萱、沈乾、戴方启、盛欣怡、王欣宇,先后按照实力排名。
这次参与比赛的只有八个班级,正好直接打下去。
一共八个选题,用于比赛的有七个,要是足够有自信,就可以提前准备。很多选题借鉴了《奇葩说》,有意思的东西拢共就那么些个。
好像有个关于“沙僧该不该牵马”还是“沙僧该不该挑担”的问题,在《一人之下》里看到过来自道教的解读,基本上是秒杀。
首轮很轻松就过了。
次轮的选题有点恶心人,“在未来,男女会不会平等”,更离谱的是,每次比赛每支队伍里必须要有男有女,反方的女生要极力地说服观众,“男女永不会平等”这个“事实”,实在令人唏嘘。
人们默认的只有两种可能,男权高于女权,或者男女平等。
不巧,八班抽到的就是反方,“认为”男女不会平等。
张瑞石出席了赛前的讨论会,地点是在某家金拱门里。
“既然将范围限定在未来,我们就得考虑一些科幻元素,沈乾,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有什么好的点子吗?”周子林啃完汉堡,扯出话头子。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沈乾手指飞舞,就像指挥家在切西瓜一样,“从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男性和女性的差异是先天存在的,因此他们的在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同,啊,这里的社会是指广义上的人类群体。首先这个你得承认这个,对吧。”
周子林本来是想抠字眼的,人类未开化的时候,未必存在社会这个概念,辩论需要严谨。周子林啃着手指甲,轻啐一口,喷到张瑞石的手机屏幕上,可惜张瑞石在进食,架没打起来。
周子林略一思索,“嗯,你继续。”
“那我们可以猜想一下,要是男女平等了,这种差距是应该被抹除的,这种不可能,生理上没区别,男性女性的定义也就难站住脚,没有辩论的意义。或者是用别的东西来进行补偿,例如近现代,在高级机器面前,可以认为人人是平等的,但生理上的区别,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一旦被抹除,男女这个对立的概念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以上。”
“这个点子不错,裴仁萱记一下。”
“噢噢,我刚写在手机上了,讨论完一道发给你。”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
“之前我在网上看了新闻,就是,”裴仁萱不好意思地看向两个女生。
盛欣怡很快意识到了他要接下来要讲的内容,“没事没事,我和王欣宇都很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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