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现在的你只能活在战场上不是吗？”
“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活，现实的安稳反而会让你慌张，倒不如回去，也许那里带来的紧张感会让你忘却痛苦。”
马行劝说着白良，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做法是否正确，但他只是希望白良可以活的不再那么累。
“老马，我……”白逐思考着，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你应该试试的。”
“因为在我看来，你现在比在战场上还累。”马行盯着白良，目光炯炯有神。
白良低着头，无法直视马行的眼睛。
“我不可能再回到‘人联’了，我也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原谅那群人……他们丢下了我，扼杀我灵魂的不是敌人，是他们。”
“人联”是鸦国五大势力之一，白良和马行原先就是就是人联里的精英，白良主谋略，马行主带兵，两人合作打赢了无数的胜仗，立下了赫赫战功，可就在一次与‘公会’的交战中失利，人联便放弃了救援，抛弃了他们，最后逃出来五个人，只活了他们两个。
“老白，你不需要回到人联，我有一个想法，我如果你愿意在你余下的生命中做些有意义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想法？”白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看见了马行的眼神，那是一个士兵上战场前才会有的眼神，明明畏惧着死亡，却充满着坚毅。
“前一段时间我带军去东北部打仗，沿途中意外地发现一些难民们在战后的废墟里收集武器，但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往条约市（条约中的十个城市）走，我感觉很奇怪，就在离开的时候记住了他们的方向，回来的途中我特意自己去了一趟，我在那里开车经过几里地，我竟然发现了一座城池，悄无声息地屹立在那片战区中，虽然有规模不大，但起码的防御工事已经完善了。”
白良听马行说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有难民在自己武装？”
“不只是武装，我还发现越来越多的难民开始组织起来了，每天都有许多批难民进入那座小城。”
“我扮成难民进入了那里，发现这其实是个武装根据地，我向城里的人们打听，他们说三个月前有些人在召集难民，给难民们发粮食发枪，让他们帮忙修建了这里。他们的人很多，也有武器，路过的一些游击军不敢招惹，就算有也很快被打退了。”
“我跟那里领头的人聊了聊，他叫秦老六，他原来也是个士兵，所以我向他坦白身份的时候，他对我没有敌意，反而还表示感同身受。”
是啊，只有士兵才能理解士兵，他们生不由己，迫不得已让手上占满了鲜血。
“他跟我说虽然他是领头人，但他只懂得如何打仗，他们需要一个首领，一个懂得谈判合作，运营经济，可以凝聚人心的首领。”
马行看着白良说：“关于这个首领，我向他推荐了你，告诉了他你现在的处境，他听说过你，他说如果你愿意加入他们的话，他可以把位置让出来。”
“老马，过去的我也许可以，但现在的我……”白良犹豫着，他承认马行所说的让他有了动力，但战争的阴影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马行低头看了看时间，觉得时候不早了，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待太久，不然会被人联的人发现。
他递给白良一张纸条“这是那里的地址，考虑清楚了就去找秦老六。”
“白良。”临走前，马行又叫了他一次。
马行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放在了门边的鞋柜上。
“枪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
白良看着鞋柜上的枪和手里的地址，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上战场的自己，充满了恐惧与期待，多么的矛盾情感，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但是那个自己已经死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了，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可以改变这个混乱的国都。
两日后，白良开车到了那里。
这座小城位于鸦国东北部，规模不大，也就三四个村庄大小，但能在短短六个月内没有任何工程机器辅助下建立起来，也算是件了不起的事。
由于车辆的动静比较大，所以白良远远地停了车就走了过来。
一路上城边的防御工事很完善，战壕，地道，沙包……都是最典型最实用的设计。
走到城门口，门口的两边有哨所，哨所看到有人走来，马上派出一队人举着枪朝白良走来。
“从哪里来的？”一个人大声问道。
“皮伊斯”
“条约市的人来这里干嘛？不要跟我说你是难民。”那人冷冷地说。
“我来找秦老六。”白良回答道。
那人听到白良的回答有点吃惊，便问：“你找我们老大什么事？”
“来做你们首领。”白良平静地说。
“放肆！”那人听到回答勃然大怒，用枪口死死抵主白良的额头。
“你们两个，去搜身！”那人对旁边两人说。
“兄弟你最好别拿枪指着我的头，你那把枪的扳机很轻，很容易走火。”别人拿枪抵着头让白良有点不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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