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霜,皎洁无暇。亿万年来,这轮月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也或者,在人类记忆无法追溯的遥远年代,她显得更苍白、更诡谲一些?
在有文字记载的传说中,月亮上有一座寂寞的宫殿,里面住着黯然神伤的仙女;于是乎多愁善感的词人,总不免将月色牵扯到爱情,这倒也合乎情理,男女之情,原本就如同富于盈亏变化的月亮一样,难以捉摸,充满了欺骗。
不过,并不是所有关于月宫或者仙女的传说都是老一套,至少在安江路菜市场的肉贩赵向东知道的这个,仅仅流传于滇西一隅的故事里,结局有了很大的变化。为爱所欺的神箭手后羿并没有黯然消失;相反的,他在无比的震怒中,张弓搭箭射向一轮皓月。耀眼的光芒中,一座冷艳绝伦的月宫坠落在了人迹罕至的群山当中,而神箭手本人暴怒的身型,则在苍芒的月色下,化作张牙舞爪的血色巨影,永远留在了怒江边的一座山岭上,诅咒着四方的山民。
赵向东穷极无聊时,给这个从小听来的故事,起了一个俗不可耐的《滇西血影传说》的标题,草草发布在“沧山在线”的八卦板块里。
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该篇故事只有寥寥几百次的点击,也没有正经的回复。直到一年以后,赵向东差不多已经将这篇文字彻底忘记的时候,情况才发生了逆转;因为老赵文字中:“月盈杀人夜,血影兆凶年。”的诅咒,竟然应验了。
这件事情本无源头,如果非要追溯,大约可以从1979年的9月6号说起。
这一天按农历算是乙未年七月十五,在老黄历上是中元鬼节,一个地府打开鬼门关放出厉鬼的特殊日子;而这一天碰巧也是赵向东——这个后来的潦倒肉贩的出生日。
在天文记录中,北半球在这一天还经历了一次不多见的月全食,当然并没有谁吃饱了撑了,将月食、鬼节,或者某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的生日胡乱联系起来想。
除了以上这些有稽可考的事情以外,在很多非正式的纪录里,这一天还是人类最后一次载人环月航行的日子。
据说,这次代号阿波罗20的机密行动,故意选择了一个很巧妙的时机——美国东部时间9月6号中午,也就是远东时间的傍晚。这期间,月球将会被地球的影子短暂挡住约一个小时。考虑到苏联是一个在北半球横跨十一个时区的庞然大物,要躲过它遍布欧亚大陆的侦察眼线,将一个比人造卫星大得多的指令轨道舱偷偷送到近月轨道,着实是一件大费周章的事情。
月食期间,苏联在拉脱维亚的大型卫星跟踪设施因为地球自转的关系,正处于一个无法观测的角度,而远东地区的光学观测设施,因为失去了太阳光的有效反射,无从发现躲在月球2700公里外的指令舱,正在偷偷减速飞向月球表面约100公里的近月轨道。
在太阳重新照耀这颗苍白的卫星前,轨道舱载着3名宇航员,已经躲在地球巨大的影子里,擦着月球地平线进入到了月球背后。
不管真相如何,这个荒谬的故事一直流传于各种版本的阴谋论传说和报纸七版、八版上的无稽之谈当中,至今也没有任何的官方组织承认或者否认过这件事的发生。
大约30年后,也就是赵向东已经30岁的时候,互联网上出现了一段据说是NASA退休官员从资料库内偷录的1分35秒的,被称作“阿波罗20号经过月球背面”的视频。
这段视频似乎只是一段登月舱在月球上空16公里轨道上,迅速滑过月面的影像资料,根本无法证实怂人的标题。
画面里只有一名未见真身的宇航员的背影。他一直在舷窗边摆弄一部16毫米摄像机。视频播放到55秒的时候,他说:“休斯敦。瞧,那条山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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