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嚣张巨物的头部,比挖掘机的底盘高出不少,几乎和赵向东平视,看上去死气沉沉,好像是累了。他壮起胆子,小心坐回座位,与那对小绿豆眼,隔着不到2米对峙了几秒钟,然后确信她累了,操纵小车半转倒退。这条巨鲵由着自己性子行动,任由挖掘机隆隆离开,没有发起追击。
老赵退出一段距离,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他跳下车,将地下的包袱捡起,从里面捡出一捆炸药来。这次豁出去了,那东西霸着道路不放行,那就别管他这个屠夫心狠手辣了。
他找了卷胶带,将炸药捆在抓斗小臂油缸上,插入雷/管,起爆电线沿着长臂一直连接到座位前。然后一脚将仪表盘踩碎,将电线连接在滑坡警示灯下的电线上,再找来一把铁铲顶脚下面油门。
小心点火启动车辆,挂上一档,然后把住方向,低速开向前面不动如山的巨物。
车子开稳后,赵向东赶紧跳下车,躲到一堆乱石后面。
按照他的设计,只要挖掘机撞到障碍物,警示跳灯电路联通,电流就会引发爆炸。他倒是没来得及仔细想一件事,银豪集团虽然把这些东西都丢在矿坑里了,但是从来没有申明放弃所有权,如果将来有谁追究起财产损失,光这台1.2吨的挖掘机,他这个卖肉的把裤子当了,也赔不起的。
巨鲵微微张开嘴,看着前面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又一次隆隆地过来找死。它活得实在太久年,至少最近的两百年间,还没有谁敢这样挑战它的统治,现在是狠狠发飙,展示狂暴力量的时候了。
它的四条细小的腿,慢慢支撑起如山一样的身体,然后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对着目标过去,一头顶到了挖掘机底盘上。
赵向东只听到一声巨响,一条冒烟前肢翻滚着越过乱石,掉到他的怀里,他赶紧把这根东西丢到一边。
他站起来用手电捅一照,狂暴的巨鲵只剩下了半条,那辆小车翻到在一旁,倒还算完整,只是带铲斗的小臂被炸飞不见了。
他握住手电小心从两片水坑边走过。没有闻到臭鸡蛋一样的硫化氢味道,那半条尸体,也没有进一步燃烧。
在他手电光线不及的地方,不时有或低沉或高亢的哀鸣,似乎那些还躲在黑暗中的东西是知道害怕了。
他走近巨大的半截死尸,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尸体没有不正常地发热,也许它与“那些个”东西,并不完全一样。
“谁敢拦我的道儿?这他妈就是下场。”
他大喊一声,四周水坑中的哀鸣声,渐渐虚弱下去,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好像都钻到水底去了。不过老赵还不敢造次,如果不能恢复照明,他总是吃着亏。
很快摸到装卸区的对面,到了那台发电机的跟前,他拧开燃料箱的盖子,闻了闻,是柴油。轻柴油的挥发性较之汽油低得多,所以经过了漫长的12年,还是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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