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眼见钟万仇身受重伤,脸色渐白,看到他这副模样,钟夫人心生愧疚,摇了摇道:“我不去救灵儿啦,她自己闯的祸,让她听天由命罢。”
说着便扶起了丈夫,继续说道:“段公子,你去跟左子穆说:我丈夫是当年纵横江湖的‘马王神’钟万仇。我是甘宝宝,有个外号可不大好听,叫作‘俏药叉’。他倘若胆敢动我们女儿一根毫毛,叫他别忘了我们夫妻俩辣手无情。”
她说一句,钟万仇便说一声:“对,不错!”
“……”陈奈四十五度角仰望着蓝天白云,表面上陈奈似乎是在沉思,实际上他的内心仿佛有千万只***狂奔而过,内心端是复杂无比。
刚刚还是一副谋杀亲夫的现场,现在就变成了夫唱妇随的秀恩爱撒狗粮,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变化太快了,着实让人应接不暇啊。
不去就不去呗,只是可怜了那个钟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充话费送的,钟万仇这个养父也就算了,亲生母亲还说她自己闯的祸,让她自己听天由命,这也是没谁了,
“是,晚生这便前去传话。”
钟夫人见他说去便去,发足即行,作事之潇洒无碍,又使她记起心中那个人来,叫道:“段公子,我还有一句话说。”
轻轻放开钟万仇的身子,纵到段誉身前,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塞在段誉手中,低声道:“你将这东西赶去交给你爹爹,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
“我爹爹如肯出手,自然救得了钟姑娘,只不过此去大理路途遥远,根本来不及啊。”大理,别说笑了,来回不下十天的时候,自己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你往前走五里,那里有一间茅屋,你跟那里的主人说借匹好马给你,就跟她说是我让你来的。别忘了跟你爹爹说:‘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这十个字。”不等陈奈回答,便转身奔到钟万仇身畔,扶起了他,径自回到谷中。
钟夫人塞给陈奈的是只镶嵌精致的黄金钿盒,揭开盒盖,见盒中有块纸片,色变淡黄,显是时日已久,纸上隐隐还溅着几滴血迹,上写“庚申年二月初五丑时女”十一字,笔致柔弱,似是出于女子之手,书法可
算十分拙劣,此外更无别物。
“钟灵的生辰八字,有了这个想要请段正淳出手,就简单多了。”当下陈奈立即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北,走上另一条小路,行了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之前。
陈奈上前执着门环,轻击两下,停了一停,见门没有打开,于是便大喊道:“晚生段誉,奉万劫谷俏药叉之命,前来借马。”
“借马,为了什么事?”
“钟灵被抓了,我赶着去报信。”
“钟灵那个小妮子是又闯祸了吧,看在甘宝宝的面子上,马借你,我就不出来见你了,你自己去牵马,它叫做黑玫瑰,办完事尽快还我。”
“多谢。”陈奈道谢之后,直径便去马厩牵马,大门打开,探出一个马头,一对马眼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顾盼之际,已显得神骏非凡,嗒嗒两声轻响,一匹黑马跨出门来。马蹄着地甚轻,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
陈奈虽然不懂得马,但段誉见过骏马甚多,所以陈奈单闻这马嘶鸣之声,便知这是万中选一的良驹。
轻轻跨上马背,没有马鞭在手,但黑玫瑰却通灵,知道是时候赶路了,于是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
这黑玫瑰不用推送,四蹄迈开奔行如飞,陈奈只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跃过,更妙的是马背平稳异常,绝少颠簸起伏,这让无奈体验到了飞驰电掣的那种快感。
不到一盏茶的时分,黑玫瑰便已驰出十余里之遥,速度之快绝对不比二十一世纪的汽车来得慢,这就是上好的良驹。
就在陈奈享受乘马狂奔的乐趣之时,突然有人喝道:“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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