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这些孩子之外，还有一个有问题的东西……”这样说着，秋庭怜子转过头，看向了毛利兰的方向。
“哎，我……我弹错了吗？”毛利兰吃了一惊。“不……不会吧？”
“不用担心，你弹奏的没有错，问题在于这个钢琴。”秋庭怜子摇了摇头。“你随便弹一个l出来看看。”
“唔……”毛利兰试探性地点了一下。
“嗯，这个琴显然很久没有维护过了。”秋庭怜子点了点头。“虽然说勉强还能维持在原本的音域附近而不至于让听众产生不适感，但明显没有得到应有的维护，有些音准在往下掉。”
“真的假的？”毛利兰惊讶地看着钢琴。“我……好吧，可能我确实不太擅长钢琴，完全听不出来啊。”
“你……”秋庭怜子思索了一下之后，提议道。“你按一下升l看看。”
当毛利兰将手指右移，按下了就在l右侧的黑色升l键之后，她立刻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情，而灰原哀和步美也有同样为微妙的表现。“真的，好像低一点的样子，好像没有和l键拉开应该有的差距？嗯……总体来说，我觉得l的问题至少并不明显，然而这个升l比我以前听到的升l要低。”
而千羽对钢琴的误差则是心知肚明，此时只是对于这个音的误差大到这个程度有些惊讶罢了：刚才那个l音的频率是439Hz，而l一般都会被调整到440Hz-445Hz之间，相对来说还处在较为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相比之下，这个升l的问题就大多了。标准频率应该在475Hz-480Hz，但这个升l的频率却只有460Hz。换言之，正常情况下升l应该比l的频率高出35Hz，而现在却只高出了21Hz，这样向相邻键位的对比使得哪怕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人也可以很明显感受到升l不够高。
“用十二平均律调整之后，又年久失修了吧？”灰原哀迟疑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记得没错的话，以十二平均律进行调音的话，升d，升re，升s和升l四个键会异常低沉。再加上维护不佳带来的整体音调下沉，使得这几个音在具备相对或者绝对音感的人耳中显得异常刺耳。”
“说的没错，”秋庭怜子对灰原哀提出的看法比较同意。“十二平均律在这种时候就是比较容易露怯，不过一般演奏的时候倒还没有那么无可救药，再加上这东西因为音阶差均匀，所以转调的时候确实是有其方便的优势所在，因而比较流行。不过如果要追求精度的话，肯定还是要用更奢侈的方法来调音才行。”
“十二平均律是什么？”步美有些紧张地询问着灰原哀。
“钢琴的每个音阶之前的频率是有关系的，一般来说，每个键和往后数第12个键所发出的声音的音高频率正好是1:2的关系。最开始，人们根据一些具体的比例来设定相邻键位之间的发声频率，比如120:128:135:144:150:160（d到f），但这样的频率设计虽然很好听，却在现代社会的实际应用中因为每个键位的音高变化不均匀而遭遇了转调困难的问题。因此十二平均律就诞生了——每一个键都是前一个键的频率的特定倍数，而第13个键正好是第12个键的两倍，这样所有相邻键位之间的频率差都是均匀的，可以自由上下调整。但与此同时，这也使得十二平均律调整的音高和最开始纯律调整出来的完美组合有所差距，在一些音上偏高，而另一些偏低。其中l一般被用作440Hz的基准原点，而十二平均律当中这又正好是平均律较高的一个节点。所以如果最开始的l就没有被调整到一个偏高的位置的话，那么缺乏维护的钢琴就很容易在那些十二平均律音高较低的键位上出现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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