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你不能去。”
“让开。”
宁川不让,阿乐伸手,宁川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能去!”
“我不想跟你动手。”
阿乐没想到宁川居然先跟她动手了,宁川把她禁锢在墙上。
“你先冷静一下。”
“我已经冷静了很多天了。”
“所以你冷静的结果就是去找他摊牌吗?”
“嗯。”
宁川皱眉:“他要杀你怎么办?”
“那就让他杀。”
宁川的目光冷下来:“我不会允许你去的。”
“你拦不住我。”
宁川看着阿乐的眼睛,她的眼睛有点红,目光很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冷漠,宁川突然嘲讽般的笑了一下:“怪不得突然跟我解释了,原来是打算好了都。”说罢他甩开阿乐的手:“那你去啊,去送死,什么都别考虑,去赎罪。”
阿乐看着他,宁川又说:“去啊,你不就是这样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想走就走,送死的时候从来一点都不犹豫,每次不都是这样吗?反正你也无牵无挂对吧,去吧。”
屋子里沉默了几秒,阿乐和他擦肩而过,走了出去,宁川一拳捶在墙上。
孟义天一出来就看到宁川坐在楼梯上靠着墙双眼放空。他走过来坐下:“怎么样啊谈的?”
“谈了,谈的特别好。”
孟义天松了一口气:“你俩这回真给我吓到了,我也没见过你俩吵架啊。”
“呵呵,再也不会吵了。”
“那就好。”孟义天又发现宁川语气不对,然后说:“你确定谈好了?我刚刚看到阿乐和江念出去了。”
宁川腾的一下站起来,吓了孟义天一跳。
“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完了....”宁川往楼下跑去。孟义天赶紧跟上。宁川疯狂的跑着,孟义天不明所以的跟着。
宁川停下来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他大口喘着气,孟义天跟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宁川又开始跑,孟义天看他好像在找谁,于是也跟着找起来。
找着找着,江念突然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刀,上面还滴着血。
宁川立马冲过去就是一拳,江念立马被打倒在地,宁川揪起他的衣领,还没说话。江念先开口了。
“她没死。”
宁川愣住。
“但我捅了她一刀,算是还了她给亦如的那一刀。”
宁川脸上青筋暴起:“她现在在哪?”
江念扬起嘴角一笑:“想知道?”
宁川松开他,江念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宁川的语气软下来:“你告诉我她在哪,她欠你的,我替她还。”
“不用了,她走了。”
“走了?”
“你觉得我是她的对手吗?”
宁川皱眉,江念又说:“我本来都要杀了她了,到临头,她却突然反悔,她说她暂时还不能死,欠我的,恐怕是还不了了。”
宁川愣住。
“其实我也没打算杀她,.ukanshm她活着,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她在哪?”
“谁知道了。”
孟义天连忙拉开宁川:“找阿乐要紧。”宁川越过他,地上偶尔有血迹,宁川顺着血迹一路跑过去,远远就看到阿乐坐在一棵树下。宁川赶紧跑过去,孟义天停住不再跟。
阿乐靠着树作坐着,脸色苍白,宁川抱起她,阿乐好像说了什么。宁川一愣,阿乐再次开口,声音很小。
“对不起...”
宁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总是一次次离开,一次次不顾自己的生命,然后再跟他说:对不起...
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想要保护身边每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过失自责陷入痛苦。这个过失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她还在道歉。
不是因为她没能以死谢罪,而是因为她无法以死谢罪。
因为她有了同伴,他们彼此依靠,彼此信任,彼此保护。她不再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舍弃生命的人,她必须好好活下去,即使身负痛苦的回忆,也要好好活下去。
那个可以把背后放心交付的人,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拥有可以战胜这份痛苦的温暖。
宁川呼出一口气:“谢谢你。”
她会在房间里好几天都不出来。或许那几个日夜,她也难以入眠,究竟该如何选择,是赴死,还是活下去。
赴死,就要舍弃这份羁绊,向过去的同伴赎罪。
活下来,就辜负了过去的同伴。这样的话,会很痛苦。
可是她选择了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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