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马嘶长啸,城外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随着城门洞开,以曹纯为首的虎豹骑犹如旋风般席卷而入,曹军后续大军源源不绝随波而入。
“虎豹骑听令,但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曹纯怒睁双目,看着近在咫尺的军功,拔出腰间的佩剑,怒吼道,
“咣”的一声,剑光一闪,他举剑直刺夜幕,厉声怒喝道:“魏公有令,生擒文聘与鲁肃者,官升三级,封列侯。”
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曹纯之言瞬间激起了一众魏军将士的血性,建功立业便在此时,大丈夫纵横沙场,拜将封侯,所盼的便是今日。
“杀啊——”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在气势恢宏的千军万马奔腾之中,无数的魏军将士一洗之前的厌战情绪,顾不上泥泞,杀入城中,遇到街道上的散兵游勇,持戈便杀。
南城门
陈武手持长枪,正在浴血厮杀,他自从府衙后门退守之后,便一路收拢城内一众散兵游勇,开始指挥着将士在南城门的瓮城构筑新的防线,为文聘出城集结大军赢得充分的时间。
瓮城上的弓箭手不要命似的倾斜着箭雨,杀伤着大举来攻的魏军,陈武的喉咙已喊得嘶哑,长枪如同银龙般枪枪之命,所过之处尽是血腥。
魏军投入的兵力是己方的数倍,将瓮城北面的道路完全地淤塞了,从瓮城的城头上向下望去,漫山遍野地挤满了人头,如蝗集蚁聚,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边。
由于魏军匆忙杀入城中,未有大规模的攻城器械,只得靠着人海战术,在曹纯的严令下,赶制出简易的云梯,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强攻瓮城。
魏军抬着云梯,潮水般地向着瓮城涌了上去。
进入的弓箭的射程后,赤炎军的弓弩手便是毫不客气地开弓放箭。
此时的盾牌可也就算是起到了作用,再强的箭矢也无法将盾牌给射穿。不过密集的箭雨总能从盾牌的缝隙之中找到漏洞,给予魏军重创。
多重的打击未曾使得魏军望而却步,反而是袍泽的死更加地激发了他们的斗志,魏军的眼中射来仇恨的寒光,他们加快了进攻地步伐,顶着盾向着瓮城不顾一切地冲去。
云梯被竖了起来,无数的魏军开始了攀爬,奋力地向着城头冲去。
城下的魏军弓箭手亦开始到达了指定位置,向城头上进行反击,双方的箭雨似乎达到了高潮,无数的箭矢在空中交织碰撞着,在火把的照耀下异常的血腥。
瓮城之下尸山如海,却依旧抵挡不住魏军的猛烈攻势,瓮城守军重新构筑的防线摇摇欲坠,靠着陈武四处支援,方才勉强支撑。
“嚯嚯嚯——”
城南外大营,号角声响起,主将文聘临危不乱,坚毅的背影在马背上异常显眼,一时军心方定,随着令旗与火把挥动,对夜训轻车熟路的赤炎军将士们开始成建制的向中军主将聚拢,放眼望去,人头攒动的一片赤炎盔在雨幕中晃动,不时便初成阵型。
此时寿春变故,人心惶惶之时,文聘还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成建制的大军,除了他就在军中的老将威望,足见其平时治军甚严,无论用兵布阵与意志力皆乃上将之选。
“布阵!”
“嚯——”
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文聘还是因地制宜,利用城外的护城河迅速结成渔网阵,然限于地形,始终无法发挥它应有的力量。
黄须儿曹彰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在前,俯下上身,拉弓引弦,在十余步的距离上抵进命中一支夺命箭,一名赤炎军军士被一箭穿心,随后从马鞍上取过方天画戟,向前一挥,“放箭!”
“嗖——嗖——”曹彰一声令下,虎豹骑亦纷纷攒射,赤炎军亦毫不示弱,两翼的弓箭手得令后开始利用箭雨压制。
虎豹骑前锋一头扎进赤炎军大阵之中,后面的步卒随即跟上杀入,双方开始了混战拼杀,曹彰手中的方天画戟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紧随其后的虎豹骑居高临下疯狂劈砍,步卒大阵伸出的长矛长枪如荆棘般猛烈扎出,鲜血在空中飞溅,呐喊与惨叫声交织,死去赤炎军的空隙随即有其余将士填补,残酷的厮杀不绝。
黄须儿曹彰虽悍不畏死,奈何闯入密不透风的大阵,犹如陷入泥沼之中,环视左右,见亲兵皆命丧长枪长戟,抖动戟身,欲杀出一条生路。
大阵内如绞肉机般鲜血横流,顺着雨水的冲刷,染红了护城河,文聘看着一排排倒下的军士,心硬如铁,然城内的喊杀声声嘶力竭,文聘决定先击破曹彰所部,前去接应陈武。
寿春城南十里外
张辽身披重甲,策马缓缓走到阵前,清脆的马蹄声震碎了雨夜的宁静,虎豹骑将士们的目光随着张辽的前进而转动,全军未着蓑衣,全身湿漉漉的,却未有一人擅动。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张辽手持长戟,水珠顺着戟尖往下滴,反射出嗜血的光芒,眼下他心如磐石,合肥,寿春接连失于其手,被他引为平生之耻。
而今魏公不计前罪,依然对其委以重任,此番将突破敌军大阵的先锋任务交予他,率领虎豹骑彻底地分割吞噬敌人,如此恩遇,即便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
刺耳的金戈铁马声中,张辽手中的长戟在地上重重划过,缓缓地凌空举起,直刺长空,今两千虎豹骑的眼神冰冷地盯着张辽。
“一雪前耻,正当其时,望诸君与本将同心同德,勠力杀敌,扬我军威。”
所有的虎豹骑并未应答,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刀,高高扬起,犹如来自地狱勇士的沉默。
“驾!”张辽面露坚毅之色,策马挎刀,一马当先地往雨幕中冲去,那里有他猎杀的目标,寿春敌军主力——城南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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