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似有千双眼眸在凝视,又像是又一万只厉爪在挥舞,阴冷潮湿,仿佛来到了无间地狱,寒气逼人。
嗒嗒嗒……
脚步声缓缓在这洞穴中传响,黑暗中有一抹炽盛的光亮,那是宋九歌浑身滚滚血气交织而成,在他身旁三丈之内,是洞穴中唯一温暖,不被寒气侵扰的之地。
“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感觉像鬼窟一般,连我也感觉到阴冷!”宋九歌自语,声音稚嫩,在这冷寂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天生血气鼎盛,一般的寒冷根本对他不起作用,现在这个地方的气机很诡异。
顶着愈加森寒,甚至都侵蚀入血气雾霭中的诡异之力,宋九歌再次向里面走了百丈左右,连他都感觉快吃不消了,通体冰凉,身体在发抖。
再次走过一个拐角后,前方竟然出现了点点光亮,宋九歌咬牙硬撑着,脚步加快走到近前,这里竟然是一个方正的厅室,四璧的灯盏中放置着四颗熊孩子们手中那种荧光石蛋,正是此物在散发光亮,让这里通明如昼。
“那是?”宋九歌刚露出欣喜之色,便注意到了厅室的中央,脸上浮现怪异表情,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种预兆着不详的物件。
一口石棺横陈在厅室最中心,表面粗糙,像是经历了无尽岁月,很多地方都被腐蚀,但却有股若有若无的气机,古老神秘,如渊似海,仿佛一块不朽的丰碑,述说着万古之前的隐秘。
宋九歌试探着迈入了厅室,仔细打量,这口棺椁四面皆刻画着花鸟鱼虫与仙禽瑞兽,栩栩如生,道花绽放,一缕缕大道气息弥漫,就连山川间的氤氲云雾都如同渗入了现实一般,让人感觉身临其境,仿佛走入了一片仙家之地,驻足神往。
更奇怪的是,宋九歌自进入了这间厅室,那股无形的压力与冰寒之感竟直接消失了,不过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随时紧绷身体,以防有什么妖邪的事情发生。
厅室的角落里,宋九歌注意到了一个黄泥陶罐,造型相当粗糙,如同一个未完成的粗胚,静静躺在角落,很是不起眼。
正当宋九歌把目光移开,准备继续研究那口石棺时,脸色蓦地一变,感觉到陶罐那里象是有一道意志在复苏,阴气滔天,罐口那里有黑色的煞气在翻腾,像是有某种极为恐怖的生灵要冲破桎梏,重临世间。
顿时间,整个厅室中石皮簌簌坠落,同时宋九歌的心脏一阵悸动,身体在一瞬间便被无形的气机束缚,根本来不及动作便被压制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多少年不曾有人到来了……”
陶罐那里传来一声叹息,让宋九歌吃惊的同时,双眼仿若透过了陶罐,看到一道悲凉的身影独立青天上,青衫猎猎,长发披散。
仅仅是一道背影,就足够让人体会到他的风华绝代,大道之花在其身畔不断绽放,规则在他周边演化最后泯灭,周而复始。
即便是浑身浴血,也掩盖不了那道身影空灵若仙的气韵,一口天剑悬浮头顶,雾霭弥漫,杀机盖世,将其衬托得如同一代绝世战仙。
虚空中,赫然有一头头状若魔神般庞然的尸骸,倒在那道绝世身影的脚下,九天之上的混沌中还有更加恐怖的身影在对他出手,推演盖代术法。
那里有恐怖存在横推星辰而行,演化大道,他们交手间宇宙在崩裂,星辰炸开,神魔在嘶吼,打到天宇都化开,无尽混沌气喷薄,一串又一串妖异的血花迸溅,一滴便足以贯穿星河,泯灭无尽星空。
最终,那里化作一片混沌,不可见不可闻,恍若开天之前的景象,什么都不复存在,寂静无声,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不曾有战仙喋血,神魔伏尸。
这些景象结束,宋九歌还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那个黄泥陶罐,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陶罐里到底有什么,难道是那场大战中陨落的混沌中的模糊身影之一,亦或是那位独对诸天敌的战仙?
“血气如龙,道体天成,玲珑慧心,确实天纵之姿,难怪能走到这里。”
陶罐中再次传来悠远的声音,虽显年轻,却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仿佛声音的主人经历了万古岁月,看淡了沧海桑田,于孤寂中从上古沉眠到了现在,此刻彻底苏醒。
宋九歌预感不妙,这陶罐阴气弥漫,煞气滔天,一种仿佛能毁灭万物的气息在其中缠绕凝聚,死气沉沉。
不像是善类。
“前辈,有何见教?”感觉到稍微能活动,但依旧挪不开脚步,宋九歌对着陶罐拱手行礼,笑得有些勉强。
面对这样的情况,宋九歌觉得自己要第一时间稳住对方,毕竟这种诡异的存在性情一般都很多变,要是因为不够尊敬而被一巴掌拍死在这里,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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