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儿小姐立在被百花藤环绕的墓碑前,她肤色深暗,与雪白双眸和白骨色短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尚很想说画中人不是他的菜,首先她的肤色就已经超过他的守备范围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纸片人,令人索然无味....才怪呢,纸片人才是最好的,纸片人在他眼里有着迷之魅力。
“在听到我的名号的瞬间,竟然面色如此平静,勇气可嘉。尽管........你的勇气是无知的体现。”
纸片人小姐姐并没有在意王尚的冒犯,但王尚却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光是一个纸片人嘴巴一张一合,露出温和的表情对他说话这件事就足够恐怖了。
看到王尚紧张的表情,冬歌儿立即宽慰道:“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在你接触画卷时,就足以让你因恐惧而死。事实上我可能是诸位司辰里最为温和的一位,每位想要返世的凡人都愿意和我聊聊天。”
“后来呢?”王尚问。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
“好的,无意冒犯,有缘再见。”
王尚拔腿就跑,厚厚的冰霜却封住了出口。
冬歌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力量之间不存在绝对的相生相克的关系,决定胜负关系的只有强度。如果你想要的突破封锁,至少要拥有等同我的力量。”
她的说法让王尚回转身体,并放弃了备用手段。他与纸片人小姐之间的实力差距超过了能力弥补的范畴,所以他绝望的拿起手机给自己放了首白事名曲《大出殡》,悼念凉凉的自己。
冬歌儿小姐认真的听完了这一曲,称赞道:“这个悲中带喜,喜中带悲的乐曲可谓把握住了人们对于死亡是看法,逝去的事物总让人悲伤,但解脱也是一种幸福,所以死亡总是让人悲喜交加。
再说演奏的乐器,它高亢的曲调特别适合表达激烈的情绪——极致的快乐和悲伤,在乐器的演奏下,这两种情绪的尽头殊途同归。”
冬歌儿的话说到王尚的心坎里,颇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想想以前每当他听唢呐的时候,大家躲避且嫌弃的眼神,再听听如今画中人诚挚的赞美之词,他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有时候,比起现实中的女性,原来纸片人会更好吗?”王尚喃喃道。
“现在还来得及,要不要修行死之准则,和我一同前行?”冬歌儿劝诱道,“我们与死亡为伍,还缺一位伟大的乐手在死亡时吹响悼歌,我觉得你有这个天分,也不应该浪费这个天分。”
你是哪里来的黑心中介啊!
王尚脑补了一下,如果自己答应了冬歌儿的邀请,他也变成纸片人,每当死人的时候就从画布上浮现,在旁边吹唢呐:普通人的话就是《大出殡》,想来点有历史底蕴的那就《苏武牧羊》,想文艺的就《二泉吟》,想表达不舍就《哭皇天》,感念父母的话就《十跪父》,《母重恩》,想表达自己悲痛之情的就《苦菜花》........
不,哪怕他真的热爱唢呐这门艺术,也不会这么干啊。
面对冬歌儿的招揽,他摇了摇头说:“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小巷那个人是前车之鉴。”王尚想起小巷那个抱箱子的人,还有他那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模样,这让他对眼前的纸片人忌惮万分。
冬歌儿惋惜的说:“他距离“飞升”只差一步,却被你给打败了,真可惜呢。”
王尚为自己辩解道:“是他先攻击我的,我有自卫还击的权利。他装得很好,几乎像是一条垂死的狗,在靠近我的时候却突然跳起来咬我一口........随后的事,随后的事我也不清楚,我自己都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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