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笑道:“兵部尚书大人稍安勿躁,户部尚书你怎么说?”
户部尚书是一个身材略丰的老者,他见吏部尚书将话头引了过了,也不急着回话。
端起桌上的热茶,呷了一口,停顿片刻后,他才不急不慢开口道:“户部掌天下钱粮,若有异动,则税收不稳,民生不兴,从老夫掌握的情况来看,丹阳郡仍是民生安稳,除了宣化城有了些许变故,其余无伤大雅。”
说到这,他眼神冷厉,看向吏部与礼部尚书,语气稍冷说道:“倒是下面有人检举吏部寿功司,考核功职疏忽,甚至有人收受贿赂,还有礼部有一批从我户部走的账款,去向不明,两位大人,咱们今个儿就把这事说清楚吧。”
礼部尚书还没开口,礼部尚书就官颜一展,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低声道:“我礼部的这笔账,是陛下下的谕旨,由皇家与户部出资,账本是內侍童公公执掌,户部若要查账,那边去找总管童公公吧。”
吏部尚书也紧跟着说道:“寿功司郎中李法昨日已交由大理寺审查,相信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话刚说完,兵部尚书就嗤笑道:“两位同僚,居然如此应付自如,可真是颇有经验。”
“你个武夫,自己不看奏折怪得了何人?”
就在廉政殿气氛一触即发之时,老神在在坐着的大儒,贡老先生淡淡说道:“诸位同僚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我南陵能够千秋万世,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众位还是需要携手并进才是。”
老先生的声音不大,但在大殿中,却十分清晰,当然也没有人敢与这位文宗大儒唱反调,毕竟朝中至少三分之一的官员都是这位大儒的门生故吏。
吏部尚书点了点头,平静道:“先生所言极是。”便不再言语,自顾闭目养神起来。
兵部尚书也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横货,见贡老先生说话,也是拱了拱手,淡淡道:“是武某唐突了些,但丹阳郡宣化城出了如此变故,朝中应对之策却是略带敷衍,所以略显焦急了。”
话毕,他便起身,甩手出门,颇有武将风范。
其余三人却是不动声色,片刻后,刚刚与兵部尚书同一阵营的户部尚书陡然轻笑道:“若不是。钦天监还需要这兵部尚书的霸下命格,拖住南陵国运,这家伙哪里坐的上这个位置,与咱们同殿为官。”
大儒贡老先生听到户部尚书这话,低声叹了口气,轻声道:“君王无德,妄图修武便是违了祖训,希望丹阳郡这一地之失,能让太子知错就改。”
“太子太傅多虑了,钦天监会护持南陵江山,若太子仍不悔改,那降下灾祸的是天灾,舍一郡而不获罪于天,岂不是上上之策?”
殿外,一声轻笑传来,很快,有人入了殿内。
一位穿着素白道袍的垂垂老叟,鹤发童颜,手执拂尘。
刚刚还一脸忧国忧民的贡老先生见到这位道长入了廉政殿,赶忙起身,将手边的茶杯放到一旁,然后拍拍儒袍,精神抖擞,面满红光的起身走来。
“守正道长,您驾鹤仙临勤政殿,不知有何要事,贡,必率学生们办得妥帖。”
守正道长面容看起来比这位儒家大先生还年轻许多,此刻却点了点头,说道:“你师父当初在贫道的护持下,入了钦天监如今修行有为,吾观之,你小子也有几分文鹤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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