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尹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厉声喝道:“珍儿,不可无理。狼生毕竟是爹爹忍下的干儿子。既是这样,他便是你哥哥。”
徐爱珍见父亲声色具厉,有些害怕,忽的又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脸色大变。惶恐道:“娘,刚才我的马车翻了。”徐夫人道:“正是,是你狼哥哥把你救出来的。”徐爱珍看狼生一眼,微微带了一丝感激之意。狼生微微笑,徐爱珍又沉下脸来。狼生心想:“她是不是学过那川剧里的变脸?”
徐爱珍又问道:“娘,绿柳怎么样了?”徐夫人道:“叫仆人们去救了。她的头出血了,比你严重。”徐爱珍道:“想是绿柳为了救我的缘故吧。”徐夫人道:“我儿莫要多想了,你就在娘的车里吧。”徐爱珍点点头。
徐府尹看了看车外,昏暗中,大雨如幕,瓢泼而下,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架势。叹道:“看来这雨要下一夜啊。”徐夫人道:“你看这天黑的,竟是黑天天一般。要是不下雨,现在恐怕是还没天黑呢。”
徐府尹道:“正是啊,如不下雨正好观赏那落日夕阳的美景。”顿了顿又道:“我去叫人张灯。”狼生躬身道:“干爹,就让孩儿去吧。”徐府尹道:“也好。你去吧。”狼生下了车冒雨跑到后面,吩咐人张灯。仆人们不敢怠慢,连忙给每辆马车里点了灯。驾车的车夫每人也张了一盏球灯。是一种能遮风避风的灯。
徐府尹吩咐扔下那断腿的马,等好心人来救治。喊了一声出,车队又缓慢行去。这回,徐府尹不敢再让快了。生怕在遇意外。前后的府兵都被滂沱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狼生在车里换上了干爽的衣衫,外面雨声轰鸣,时而电闪雷动。原本那观赏美景的兴致全无。秦婉儿和杏儿一边一个靠在狼生肩头。灯昏昏,路漫漫,一路无语。
不知颠簸几时,忽见车外点点灯火。秦婉儿道:“这是到了哪里了?”狼生正待回答,忽听前面有府兵叫道:“大人,驿馆到了。”接着,马车停住了。狼生披着蓑衣下得车来,雨幕中,一排房子里灯光闪亮。便听一个管事的仆人叫道:“快来人服侍相公和大娘子下车。”说话间,有几个仆人撑着伞,跑到徐府尹和徐夫人车前服侍下车。狼生的车边也来了仆人候着。
狼生拉开车帘道:“婉儿,杏儿,下车了。”扶下二人,有丫鬟一人一个搀扶着进了驿馆。了跟着进去,至大厅。早有押司在厅中候着。见了徐府尹忙躬身下拜。回禀道:“大人,晚饭已经备好,请用膳吧。”引进饭厅,七荤八素摆了一大桌。
徐府尹和徐夫人坐了上,狼生和徐爱珍一边一个,下面是杏儿和秦婉儿。徐府尹道:“好了吃吧,大雨阻路,我们在这里好好歇息一晚。但愿明早雨停,不误行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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