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也算是入伍第一天。哨声起,起床集合。一共才没几个兵,我来的比较早,班里才来一个同年兵。
解散后,副班长耿华教我叠毛巾被,很细心地教导,顺便聊了聊家常,简单流程学会后需要的是长时间的练习,交给岁月和重复吧。
我也看到排长徐顺坐在电脑前玩着很简单普通的单机游戏。他戴着眼镜,干净而飒爽,若不是穿着军装很像一个白净书生。
我是班里第二个来的,比我来的早两天的是向天胜,比我小几岁,班长讲昨天他扒单杠能扒十个,我感觉很厉害的。他是福建本地的,高高瘦瘦的。
新兵连连长到了排房,班长示意我们赶紧站起来,靠近门的那个人需要喊:连长好。连长让大家坐下跟排长班长聊天。待连长走后,班长教育我们要有礼貌,对首长必须尊敬。由于我从小都是被父母教育得打招呼问候老师好,所以这方面脸皮厚容易张口。
班副去超市给我买了盆牙缸毛巾拖鞋,从行李箱里再给得他现金。家里带来的手机还有生活用品什么的收在箱房,搜出来特意跟李天涯一起花大几十买的药,被没收了,这个不允许随便带的。
班副交待,我们四班盆放的位置,盆里毛巾如何去叠,洗发膏沐浴露,毛巾上写上名字摆放在规定的位置,牙缸上贴上“四班—王海涛”牙刷和牙膏的摆放必须也一置。
恰逢周末,大家都在休息,也就不进行体能训练。一切都是嘱托,鞋带的系法,晚上睡觉鞋的摆放,马扎上放什么等等很多注意事项。
熄灯后,可以看到窗外的铁树,这种南方特有的树,只有一个主干,跟北方的槐树不一样没有硬的树枝。
北南,南北,一切都好就好。
班里新兵一个个地来到了,由于我早到,很多日常的注意都可以让我代教一下。训练就这样开始了,单杠,投弹,跑步等等,每天很充实,不像大学那样颓废麻木,虽然大学周末也去打工,也曾好好听课,那种空虚感从未消失过,如今每天疲惫,按时睡觉,一觉醒来又是精神百倍,不失为青春男儿。
投手榴弹是对我来说很费劲的,刚刚开始用右手投,我不到二十米,很尴尬,还没投之前班长说,这体格,没问题。结果尴尬到无语,由于不及格,开始练习手榴弹向土堆扔,扔了半个小时,真是不停地扔,很丢人的,从来没想过偷懒,只是觉得丢了面子,靠努力准备挣回来。
二日,再次去投,用左手投试试,毕竟我是左撇子,一投35米左右,就是偏离投的范围,连投三次都偏离,终于最后一次落在规定范围。这时,我的腕部就开始疼痛起来,但是不剧烈,有旧伤,初中高中一直踢足球,高中踢足球时,班与班之间进行比赛,在此期间连续三日摔倒过,每次都是左手驻地,为了班里荣誉后面两次都是忍痛上场,最后以至于腕部疼痛一月有余。
每日都有投弹训练,越来越疼,投的越来越短,不及格了,所以更要去练习投,投的也越来越多。红花油每日涂在疼痛的胳膊上,缓解疼痛活血止痛。这是一段历程,每次只要投及格后,投两次就可以,我想起,风云,电视剧里的步惊云的断臂重接,暗暗告诉自己,忍一次痛,扔远一些,很多时候就是心想不可能实现,那就坚持多多练习吧。
除了投弹,别的项目都还是可以,头一个月,单杠从原本的5个也能扒到8个,虽然长的个数不多确实是不断进步,达到了班长要求的底线,所以没有被额外加训。
俯卧撑每天必须训练,其实还好,至少不会胳膊疼痛。某次大雨不能外出训练,在排房内排放内两个班新兵练习包扎,头部包扎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五班班长龙洛发会喊停,包扎者快速起立,后退一步,龙班长用力抓起包住头部的三角巾,我做被包扎者的时候感觉龙班长的手像铁夹子抓了一下头,挺疼的,不过在这种手法下,依然有的战友包扎的没有被抓下来。没按时完成,或者被抓下来的,都要做几个俯卧撑,以作惩戒。虽说也会挨训可是大家偶尔狂笑几声充满乐趣。
不知何时,我的嚼牙开始疼痛,问了问班长,班长当兵十一年未曾看过牙科,只是听说收费。连队有个卫生员,也没什么办法。也曾半夜痛醒,会被白天的疲惫袭击得很快睡去。牙痛的时断时续,一直伴随着整个新兵连,虽然都说牙痛要人命,坚持下来,两个多月,回想起来,不记得到底怎么忍受下来,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次经历。
办了福建的电话卡,在交手机之前也留下手机号码,每周周末都全班轮流打一个电话,或者跟班副好的也可以用班副手机打个电话。给父母报过平安后,也只是加些祝福的话。电话里就是这样的平淡,简单几句里是关怀与想念。从来不会说部队上什么事,不会说苦和痛,他们没法帮忙,报报平安,让他们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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