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套近乎!你咋知道我名字的?”
“是刚才村长说的啊。”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海柱拿起一根木柴,在空中软弱无力地挥舞了几下。
见他挥木柴有气无力的样子,黎欢忍不住想笑,他心想,就这水平如果自己不是被绳子捆着,就算腿上有伤他也能有几十种方法把他打趴下。但是自己现在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啊。
“兄弟,你多大了?”黎欢再次试着套近乎。
“十九岁,你干什么?”
“怎么没上学啊?”
“差几分没能考上大学,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啊。再过五年北京就要举办奥运会了,我本打算去北京工作的,还能顺便看奥运会……谁知道……哎……”
“行了行了,上大学未必是唯一的出路,你看我就没上大学。”
“你是杀人犯要文化干什么?”海柱扶了扶眼镜,不理解地问。
“我……”黎欢无奈地说:“海柱啊,我现在充其量就是嫌疑犯而已。”
“没啥区别吧,你手段之残忍,杀人器械之精良,这是显而易见的啊。”
“算了。海柱你是个文化人是吧?”
“是啊。村里唯一上过高中的。”
“那文化人该懂啥叫人道主义吧?你给我松松绳子,太紧了。”
“不行。不过我可以扶你坐起来休息一下。”
“也好啊。那麻烦你了海柱兄弟。”
黎欢的手腕和脚踝都绑着猪蹄扣,手脚从后面被连在了一起,让他背向后成了一个弓形。海柱帮他解开了背后连接手脚的那根绳子,然后扶他坐到了墙边,虽然手脚还是非常难受,但起码不用脸贴在地上了。
“谢谢了老弟。”黎欢叹息道。
“不客气。你别乱动啊,不然我一棍子打死你。”
“好……”黎欢忽想起了那个姑娘,她刚才似乎提到什么人醒了,于是他问海柱:“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啊?”
“你少打听,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想打歪主意啊?”海柱皱起了眉,五官都纠在一起了。
“不是。她刚才说谁醒了?”黎欢问。
“哦,也是个外来人,前几天二娃在山上砍柴时遇见的,之前他身上有伤一直昏迷,看来现在是醒了。说起来这几天也是奇了,连续碰见了两个昏迷的外地人,完了还有一个是杀人犯……”说着海柱白了黎欢一眼。
“你们这没电话吗?还要去人出去报信?”黎欢又问。
“本来村长家是有一部电话的,这不是山洪把电线和电话线啥的,都给毁了吗。”海柱一脸愁容地说。
“山洪?!”
“是啊……”
原来暴雨已经形成了山洪,看来天气比黎欢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那你们不会一直捆着我吧?”黎欢心里一凉,暗想这要是被捆几天,他不饿死,也得被绳子给勒断手脚。
“当然要捆着了。”
“这样,我包里有手机,你们试试有没有信号。”
“看过了没信号。现在那手机也没电了。”
买那部手机黎欢可是花了不少钱,那是最新款的彩屏手机,是真彩的,就是电池不太行,充一次电也就能用两三天。
“海柱啊,去一趟镇上,往返需要多久啊?”
“以前一两天吧。现在下着雨不好说。”
黎欢忽然不想再说话了,他有点绝望。外面下着毛毛雨,雨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这时刚才的姑娘又来了,她拎着个铁水壶,一进来她就把壶嘴塞到了黎欢的嘴里,黎欢大口喝了几口水,胸口的烦闷随之减轻了不少,整个人都清爽了。
“谢谢。”黎欢说。
“别客气。”女孩腼腆地笑了笑。然后她拿出一个馒头,黎欢赶紧咬了两口。海柱看的醋意横生,他人都快炸了:“慧慧,你干啥呢,你给他吃的干啥啊?!”
“他昏了这么久,我给点吃的咋地了?”慧慧一歪头说。
“可他是杀人犯啊!”
“村长老糊涂,你也老糊涂啊?如果他是进山杀人的,那为啥还要带一条死人胳膊在身上?这山这么大,在哪不能埋了啊。”
“他……所以说他是个变态嘛!”
“那如果他不是坏人,你们把人饿死了咋办?算谁的?”
海柱忽然语塞,他想了想说:“谁让他带着一把枪,还有一条死人胳膊在山里转悠啊。活该!”
黎欢咽下了刚才的馒头,他喘了口气说:“那枪不是我的,我是保留证物顺便防身,你懂个屁。——还是这姑娘明事理,姑娘你把我放了吧。”
“那不成!”慧慧坚决地回答。
“为什么?”
“虽然你有可能是好人,但也可能是坏人啊。这我可拿不准,我又不是警察。”
黎欢心又凉了半截,他表情无奈地看向了窗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说完慧慧把剩下的馒头赛到黎欢嘴里然后就走了。
慧慧走后,海柱看黎欢的眼神变了,他目露凶光不再说话了,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给黎欢一闷棍。
黎欢心里有点虚,他也不敢乱说话了,生怕对方真的会动手,他现在可是被捆着手脚呢。他看的出来,这个海柱喜欢慧慧,而且这人好像小心眼。
屋子安静的只剩下了雨声,本想睡一会的黎欢头突然被海柱打了一棍,对方拿的那根柴不粗,这一下直接打断了。
黎欢倒在地上后,海柱无声无息地坐回了原处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
闷棍果然如期而至……黎欢心里骂娘,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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