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
“忒忒起——”
南燕淋北雨,羽稀身愈寒。
弱女子被人欺,夜里泪涟涟。
原指望伴着爹爹出关把钱赚,
谁成想儿失贞,爹被打,一命呜呼走黄泉。
“嗯?起忒忒——”
恨只恨,爷娘不该生儿面如花娇艳,
恨只恨,这世上无有青天!
“停停停!”
正打着拍子的高泰把手停下:
“小杜鹃,你几个意思,大清早的就给本大少听这个?!”
“呦,大清早的扰了高大少的兴致,小杜鹃真是罪该万死呢。”
怡红院的小杜鹃抓了吧瓜子在高泰身边坐下,阴阳怪气的说道。
“也是哈,少女的贞洁,外加一条人命而已,哪有咱们高大少的兴致重要。”
高大少把小杜鹃剥好送到嘴边的瓜子仁嚼了嚼咽下去:
“甭跟我在这装江湖侠女路见不平那一套,有话说有屁放。”
小杜鹃听了吧小嘴一努:“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您没听说你们高府有人强娶民女,过门三月,被大妇不容,又赶出家门。
反手讨要当初的定钱,因那女子给还不了,就要卖身还债,待会可就要卖到我们园子里了。”
高泰听了眨了眨眼:“有这等事,不过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杜鹃把嘴一撇,瓜子也不剥了: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都为女子同命相连罢了,就像我刚唱的那样,可恨这世上无有青天啊。”
“得得得,少跟我摆出一副可怜样,这事少爷我管了,我今儿个还就要让你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青天。
春花秋月,去查一下!”
“是,少爷。”俩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
时间不大,二人回来:
“禀报少爷,确有此事。
不过那人不是府内之人,而是代为采购猪肉的买办绰号张屠,现在正压着苦主李莲儿往这来了。”
“哦?
这么胆大妄为吗,我到要看看这张屠几只眼竟敢如此大胆?”
高泰话音刚落,果然听见楼下乱哄哄一番吵闹,鸨母当先开口:
“呦,这不是张爷嘛,这就是您昨个说的李莲儿嘛,长的倒是有那么一二分姿色。”
鸨母话音刚落,就听周围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李莲儿吗?”
“呦,真可怜啊!”
“这名字起的就不好,莲儿可不就是怜儿吗?”
“去去去,和名字有什么关系,我看她是流年不利,碰见了张屠才…”
“嘘,小点声,那张屠可是给万马堂高家办事。”
……
“嗯哼!”忽然只听有人中气十足的一声冷哼,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高泰起身与众人来到窗边,只见楼下围了个大圈子。
圈子中间两个泼皮扯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泼皮前面站着鸨母,鸨母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粗大,满脸横肉的汉子。
只见这汉子冲四周抱了抱拳,清了清嗓子说道:
“诸位乡亲邻里,今日之事是因为我之前明媒做保,十两银子做定,纳了这李莲儿为妾。
谁知到家不满三月,她就寻事生非想要毁约。
老张我见她去意已决,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便答应放他离去,只要她还了我当初的十两定钱。
谁知她吞下定钱不还,老张我不能两头走空,没办法这才把她送来怡红院。
以后,倒是不介意诸位邻里与老张我做个连襟。”
张屠话音未落,就听李莲儿哭诉道:
“呜呜呜,你胡说,你虚钱实契骗了我们父女,当初本就没给我们定钱,我爹找你讨要,你还将他打死,你,你不是人…”
泼皮见状忙去捂李莲儿的嘴:
“小娘皮,休要乱说,再乱说我打——”
说着便举起手来。
围观人众见状,自然是一声叹息,张屠是什么货色,都是乡亲邻居哪有不知道的,一时间议论纷起。
另一个泼皮见状,高喝一声:
“大胆!你们不知道张老爷是为高家办事的吗?就不怕张老爷一声令下召集万马堂的人马灭了你等。”
这一声果然好使,万马堂那是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帮派,万马堂的威势有谁不怕,一时间再无人敢议论。
泼皮见状,满脸堆笑的对张屠说道:
“这附近谁不知道张爷在万马堂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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