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切怪在考试焦虑症头上。
这次期中语文卷很难,题量大不说,一篇令人发怵的古文直接让许多人干瞪眼。前面阅读题花费太多时间,晨第一眼花缭乱,看到古文如入冰窖,想着这次又要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他不禁急了。急不要紧,一急他神色黯然愣了半个小时。监考老师叫他他才回神。谢天谢地,作文《母亲》还不是sesy?
成绩单发下来,晨第一傻眼了,40分作文他只得2分?蒋杰凑过来,幸灾乐祸道:“天才!说不定那2分只是卷面整洁分!”晨第一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倒振振有词:“不是吗?《父亲》给小学学生也会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题目是《父亲》,他却写成《母亲》!这38分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名。只好自认倒霉。现在他都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只希望眭雨霏可以一鸣惊人,好让他摆脱一个“大嘴巴”的罪名
教室里不可开交地都在讨论成绩。班上几位精英真棒,拗口的古文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徐老师一脸铁青地走过来,教室立马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同志们,”徐老师一般不叫“同学们”,“这次考试,古文很难吧?”同学们大多点点头。“但俗话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即使我没讲过,班上仍然有学生做出来了。”几位精英眉飞色舞。“但是!”徐老师阴转暴风雨,“作文难
吗?给三四年级的小孩子都会吧?班上竟有两位同学,一位扣38分,一位,”徐老师“嗵!嗵!嗵!”狠命地敲了三下讲台,仿佛对应那三个字――“却,不,写!”徐老师一字一顿地吼道。晨第一剧烈地颤抖起来。全班一片哗然。徐老师对晨第一翘翘手指,“客气”地说:“请二位起立!”
两道身影站起来。
晨第一,连同他前面的他本以为会一鸣惊人的这位。
晨第一目瞪口呆!
天边一道血红的太阳努力释放看它最后的光茫。湖蓝、朱红、赭石色、紫罗兰色、土黄等织就了一天晚霞。晨第一惆怅地走着。她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最后一节课,晚自习。这一次他受到很多人的质疑,他自己只好承认也许自己听错了。也罢也罢,她把自己揍晕了,自己把她身份暴露了,一事抵一事,他努力把她忘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晨第一!晨第一!”晨第一蓦然回首,发现一位精英正急吼吼地赶来,阴沉着脸问:“有何贵干!?”
精英惊诧地说:“原来你不是晨第一啊,对不起,认错人了!”
晨第一鼓着眼问:“你说什么?
精英似乎发生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笑道:“你不叫‘晨倒数第一’吗?”晨第一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明显是笑里藏刀。
精英递给他一张排名册,“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吗?连那作文没写的都考不过?”
晨第一脑子嗡嗡作响,他竟然考了倒数第一。
忽然精英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聋又瞎?
晨第一恨恨地问:“怎么说?”
精英道:“大山里来的怎么能上重点中学?你当泉水中学是废品回收站吗?那肯定是你耳聋幻听,对吧?
晨第一静静地听着。
精英又笑了:“还有,你眼睛没毛病肯定不会把作文题目瞧错吧?我是不是没冤枉你吧?”
晨第一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他的心在滴血。
精英笑着走了,他回头说:“龙虾(聋瞎)!”
晨第一脑门一热,赶上前质问:“你以为你成绩好了不起啊!?’
精英笑道:“就是了不起啊!怎么,你能?你行?如果你能考进班级前五――那么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
晨第一像被泼了杯冷水,成绩是他一直以来的气门:“那好!我要在期末考试超过你!”
他那时不知哪儿来的底气,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下一秒后悔了――他根本是座无法越逾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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