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下的乌青，眼中的红血丝，干涩的眼睛，混沌的大脑。
这大概就是沈和目前的状态，很多年轻人熬夜的时候，大概也都是这样。夜市街边上，有人点了烤串，伴随着滋滋冒油的声音，津津有味。
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整个图书馆里，依旧还有很多人。有准备考研的，还有准备四级的。同事和沈和还拿了杯咖啡，用铅笔，一遍一遍的在草纸上圈画。
沈和有点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梁。
曾经熬夜到这么晚，还是高三的时候。
枕山那边，晚自习向来都是十一点多才能够结束。当他们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就已经接近十二点。
小时候都不喜欢睡觉，因为觉得睡觉会减少自己玩耍的时间。等真正到了高中，才发现，睡觉都会成为一种奢侈和享受。
大概每一个学生，记忆中都会有一个不可磨灭的盛夏，和畏惧害怕的寒冬吧。
老陈每一次去小卖部买早饭，都会顺带买几瓶橘子味汽水。早饭一般吃的很普通，包子和米粥，油条和豆浆，三明治和牛奶。
在晚上，老陈和沈和通常会一起刷题。顺带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气泡迸发出来，和窗外树梢间的蝉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独属于夏日的交响乐。
一张大桌子上，从左到右，摆满了书和卷子，演算纸。
夏日的晚风，吹干了额间的汗水，手臂上的汗珠粘住了卷子。距离成为大人的最后几个月，有意义，但是又煎熬。
沈和仍然记得，在枕山最后的那个冬天，每天早上早上六点，宿舍楼里的铃声，就开始响起各大激昂的流行乐。然后，漫天的音乐中，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挤水房洗漱，还要去抢食堂。每天，从早到晚，都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枕山的夏天不算太热，但是，冬天是真的冷。冬天的那些个大考，班级里有一多半的人都会感冒。沈和也不例外，太冷了，窗户还透风，一瞬间感觉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现在想想，那时候倒是轻松多了。压力是有的，但是，苦中作乐，哪有现在这样，苦苦思考和设计，都满足不了客户的心愿，人心，太难猜了。
看来今天晚上，是又要呆在图书馆通宵了。
沈和脱下了围脖，揉了揉眼睛，又开始抓起笔。
房东刚刚又打电话来催自己，说早上会有人敲门修暖气，让他早点回家。他这边现在一团乱，房东的电话，惹得他有点想暴走。
他穿上羽绒服，轻轻拍了拍快要睡过去还在坚持的同事。
“要不今天先回家吧，看你们都快撑不住了。现在都快要到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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