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空前绝后。
由南诏而起,眼看西弦将灭,东兴女帝强势杀入,镇压南诏,解救西弦,之后更是归还疆土,三国鼎立。
虽是三国,也就西弦和南诏不相上下,东兴却是绝对的强大,不管是兵力还是财力,完全压制两国的存在。
若非要说让一个女子压在两国的头上显得憋屈,那你倒是反抗啊。
只要你打得过东兴的铁骑、扛得住东兴的炮火,大可试一试。
那一战之后,三国各自休养生息,便是没有签订和平盟约,却也没人再掀兵灾。
南诏和西弦还是偶有摩擦,毕竟之前的仇怨摆在那里,但是面对东兴,却都不约而同的规矩了,被东兴女帝的铁骑碾压过,没确定自己能超过东兴,怕是没人敢轻易动手。
之后十年,东兴女帝与摄政王联手共治,重建南方几十坐城池,鼓励从商,大兴文学,十年时间,缔造出富足安定的繁华盛世。
东兴女帝,也不再是妖邪祸患的化身,而是凤氏先祖龙脉所凝聚的人间帝王。
就连她的重生,也成了玄幻的传奇,说她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要历经各种苦难才能修得无上仙班。
此前她身为大长公主,渡了各种苦难,但是却差了一个情劫,所以导致飞升不成功,这才被打了回来,再渡情劫。
凤执:“......”虽然知道这是吹捧她的,但是这胡编乱造也不太好吧,万一世人听了都去求仙问道,那还得了?
但是比起什么夺舍复生之类的,这个说法显得没那么邪门儿。
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凤执也只能放任,把这些当做趣闻让他们去看了。
在遥远的百年之后,修仙之风盛行,更是出现了各种修仙的门派,那时东兴女帝被封为神君,供奉在个个神庙中间享受香火,那估计是凤执怎么也想不到的。
一人气息靠近,是靳晏辞,看着她手里的杂书,他微微挑眉,显然他是看过的:“陛下也看这个,修仙历劫,我是陛下的情劫?”
这个说辞倒是取悦了他,凤执死而复生,只为他而来,多好。
凤执莞尔:“朕这个女帝, 懵懂无知的时候是天真喜欢,渐渐长大,读书明理,方知何为君王大度,这一代的孩子,深受女帝影响,也终将成为又一代的中流砥柱,盛世明珠。
长辈送的是金子,晚辈的可不能送,那就是各种小玩意儿,多数都是亲手制作的。
女孩子多是手环、花环、各种饰物,或者亲自绣的绣品,男孩子则是自己的战利品、雕刻制作的摆件。
一件一件送,还得亲自解释如何做出来的,用了何种材料。
女帝听得认真,孩子们讲得起劲,一个个激动得面颊发红,羞涩又开心。
康子衿摇头失笑:“我家这几个孩子对我这当娘的都没这么上心过。”
凤无双也笑了:“可不是,天天神秘兮兮的,还躲着我,以为他干什么呢,结果居然是为陛下准备礼物,连我这当娘的都不给看。”
玉子归望着那边:“以前觉得陛下没有孩子,总归是一种遗憾,现在看来,是我等狭隘了,陛下有孩子的,这些都是她的孩子,真正的帝王,不仅仅是手握大权一统天下,而是厚德载物、泽被天下。”
多少帝王一辈子都做不到的,被她一个女子做到了,她值得被他们拥戴尊敬。
凤执:???
她做什么了?就是觉得这群孩子看着比较可爱,逗着好玩儿而已。
一群大臣,一个比一个老成酸腐,哪儿有这些小娃娃可爱?
不过可爱得小娃娃也会长大,看着他们长大了,凤执也觉得自己老了。
当然,凤执的感叹是没人赞同的,这么多人,老的也不少,就连那最艳丽的夕鸢公主,生完三个孩子之后,身材走样发福,保养得再好,容貌也有了皱纹。
红蔻早已经是中年妇女,还抱了孙子,就连凤无双和康子衿都已经是可以当婆婆的感觉了。
独独女帝陛下,好像被岁月遗忘了一般。
看看自己,再看看陛下,赫然感觉就是两个世界一般。
今日女帝开心,又有摄政王守着,难得贪杯喝了几杯,毫不意外的醉酒。
第二天早上,摄政王喊女帝起身上朝,宿醉的女帝极为难受,主要是昨天晚上某人趁着她醉酒诱惑她干了坏事儿......
赖床的女帝脾气不小,摄政王脸上全是得逞后的餍足和宠溺,亲自侍候洗漱穿衣,一点儿脾气也无。
等洗漱好了,女帝也清醒了,二人相携去上朝。
金銮殿之上有两把椅子,龙椅之侧多了一把金椅,给摄政王的,夫妻共治。
距离皇位,半步之遥,但摄政王却从未僭越一步。
“陛下驾到!”
众臣缓缓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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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又是十年,天下安定,四海升平,盛世繁华。
朝中大臣,来来去去换了不少,生生死死,也走了不少。
就在去年,陪着凤执最久的户部尚书李戍也走了,那是冬天,漫天飞雪,女帝亲自去送的。
死在冬天,真的好冷啊。
凤执还嘲笑李戍,要死也不挑个好时机,再等一个月开了春,百花齐放,岂不美哉?
可惜,李戍再也不能睁开眼怼她了。
朝堂已经成了完美的体系,虽然有老臣子离开,但不断有新的臣子加入,法制完善,兵强马壮,百姓富足,短时间内,已经不需要太大的改变了。
一如既往的朝政,千遍一律的政事,很枯燥乏味,但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夜晚,寝殿里所有人退去,只剩凤执和靳晏辞。
难得两人都没有睡意,一起坐到露台,一壶清酒,一个棋盘,不过今日凤执却没有下棋的想法,天下为棋,她下的棋局太多了。
两人喝着酒,看着难得的漫天繁星。
凤执回头望着靳晏辞,她从不相信人间情爱,觉得都太虚假,可这么多年,靳晏辞倒是让她相信了。
靳晏辞低头:“在想什么?”
凤执抬手勾起他的发丝,雪白的发丝缠绕在她指尖,分不出到底是她的手更白还是发丝更白。
“突然有些恨时光太慢,要什么时候,我才能跟你一样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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