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外王寡妇斜街有一家乐天茶馆。
这天清晨,茶馆坐满了茶客。
茶馆的伙计忙着给茶客沏茶、续水,茶客们边喝茶边聊天,聊的主要话题是昨天处死的三名犯人。
“大伙儿给讲讲,他们是盗了什么禁物,值得砍头的罪过?”
“谁知道呢!”
“要说禁物,自然是皇家的东西。这几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偷皇家的东西,那还能不砍头!
“我当然知道禁物是皇家的东西,老百姓家的还能叫禁物?呿,我问的是什么禁物?”
“钦犯是怎回事……”
“唉!连钦犯都不知道?您白住在这京城里啦!”
“我知道!钦犯就是万岁爷交刑部审判的犯人。”
“嗬!这罪过儿大啦!不然还值得万岁爷管?”
“那万岁爷管的为什么叫钦犯?我不明白。”
“嘿!您就别跟这刨根儿问底儿啦!”茶馆的掌柜笑着说:“您看看,在座的老少爷儿们,哪位像举人、哪位像秀才?”
一阵哄笑。
人们还在讨论,临街的棉门帘子被人一挑,一股冷风吹进茶馆。
人们抬头一望,迈进来一个人,穿一身酱紫色皮袄,套一件银灰色马褂,修长身材,一对耗子眼。
全堂的茶客纷纷站起身,又纷纷拱手。
“给总爷请安!”
“六爷早!”
“姜六爷早!”
这人就是把总姜流,家里排行第六。
姜流向大家拱手回礼,十分客气。
“老少爷儿们别多礼啦,都坐下都坐下,喝着喝着!”
“六爷!您还坐您的官座儿,这座儿天天给您留着。”茶馆掌柜打了个千儿之后,连忙亲自擦拭一张靠墙的红漆八仙桌。
这茶馆里,正中有三条长长的条案,靠墙是几张八仙桌。
条案两侧摆的是条凳,方桌旁摆的是方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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