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木全天都在乱糟糟的屋子里收拾,为的是利落之后迎接房客。属实令她不解的是,一个城里的年轻人干嘛要来这样一座古旧的乡野村庄,难道仅仅只为享受一份天然的安逸?一望泥泞的巷道,空得连一辆车影都没有,满处一派静寂。把杂乱无章的房间整理得勉强可以住人了,乌拉木又将沙发套和窗帘拆卸下来扔到河里,让河水给上面的尘土冲跑。
中午,喷到屋子各个角落刺鼻的杀虫剂,没多会儿乌拉木看见黑压压的蟑螂在地板上打滚,飞蛾冲击门窗。这是一间杂物室,若不是那位吊梢眉的洛夫租住,这里将继续脏乱不堪下去。然后,他踩着一架梯子装在天花板上一个锃亮的灯泡,再又洒了空气清新剂。
“洛夫先生,”乌拉木领着房客进新添了家具的屋里看看,“可能简朴了些。”
“挺不错的。”渔夫提了个皮包,随便扫了一眼基础的陈设。
“您是清楚的,用不了多久这座村庄就要搬空了,也包括我。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洛夫不等他讲完,就说:“图个静谧的空间,和宽宽的院落。”
“您是具有隐士情怀的人。”
“可以这么说。”洛夫把皮包搁上靠窗的桌台,“冬天我得回去,春末还会来的。”
“那您的工作是?”
“自由撰稿人。”洛夫回答。
乌拉木说:“愿主保佑您住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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