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早饭罢。玄光将王天仇拉进自己房内,将昨夜与郑大禄回面之事,说了一遍。王天仇听罢,甚是高兴。他出屋后,恰遇天鸣、秀容在院内浆洗衣物,王天仇走上前,对天鸣施礼道:“二小姐,烦劳将大小姐请到客厅,小道有事相告。”天鸣知道自己哥哥不愿暴露自己身份,急忙站起回礼:“玄瑛道长,小女子这就请大小姐到客厅,请稍后。”天鸣答完,立刻去叫徐钰。秀容虽说也想听听,但因浆洗衣物是她分内之事,无法脱身。
王天仇为了避嫌,特地让天鸣也跟随徐钰而来。王天仇说道:“大小姐,小道认识一位朋友,他今天带小道见县衙官差熟人,若然没有意外,小道今日应该可以见到徐帮主,可有什么话要带到?”徐钰闻听当即行礼:“徐家今日能得保全,一切仰仗道长援手相助。若能见到家父,请转告,家中一切安好。请他老人家勿须观念。”王天仇回道:“好,请大小姐拿出二十两黄金,用来打点牢内上、下。”徐钰答应一声带着天鸣回屋,一会儿工夫,取出四十余两黄金,交给王天仇,请他回转之时,带回些米面果蔬之类。王天仇叮嘱徐钰,此事机密,切不可让第三人得知,以免走漏消息,反为不美,徐钰点头。王天仇走后,秀容旁敲侧击打听玄瑛道长为何外出,徐钰只说天瑛道长外出会友,顺路买回些米面果蔬再回,临走前叮嘱我等切不可外出,以免招来是非。
王天仇来到县衙等了一会儿,只见远处师父郑大禄身影向这里走来,急忙赶到近前,拱手作揖:“师父,弟子玄瑛叩拜。”郑大禄一看王天仇,知他为隐瞒身份所以报出玄瑛的名号,急忙搀扶:“玄瑛啊,昨日你师弟玄光已然和我会面,将你等托付之事,已然详尽告知。徐帮主之事,为师一定尽力。为师先带你去见我好友李立。”
二人来到县衙门口,把门差役认识郑大禄,急忙过来说道:“哟,郑爷,您是找典史大人?真是巧,典史大人昨日办案刚回,此时正在向知县老爷禀报情况,您等着,小的进去通报。”郑大禄连忙说声:“有劳。”差役摆摆手,向衙门内跑去。工夫不大,李立满面春风走到县衙门口。李立与郑大禄寒暄几句,发现王天仇站在旁边,李立急忙问道:“郑兄,这位是?怎的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李立在当初王天仇参加青田擂台之时,见过几面王天仇,由于李立只爱拳脚、刀剑,对道术不甚喜爱,所以对王天仇印象也就不深。
郑大禄怕李立认出王天仇,反而添了话题出来,急忙对王天仇说道:“玄瑛,这位是为师好友,县典史李立李大人。”王天仇年少之时见过李立,今日一看李立并未见老,急忙拱手:“玄瑛给李大人见礼。”李立看了看王天仇,笑着对郑大禄说道:“郑兄何时得此高足啊?端的仪表堂堂啊。”郑大禄含糊说道:“玄瑛是郑某好友之子,目前住在盐帮帮主徐广杰家做个门客。郑某给他说了几天功夫,所以拜了郑某为师。玄瑛这次前来,乃是特意有事,烦劳老兄帮个忙。”李立闻听说道:“郑兄如今带着玄瑛前来,有说玄瑛是徐帮主门客,可是为了徐帮主之事?”王天仇一见火候已到,就将徐广杰如何受付舜升陷害含冤坐牢的事说了一遍,恳请李立带自己去趟大牢,见一见徐广杰。李立闻听眉头一皱:“徐帮主和我也算是熟识,只是锦衣卫姬大人观照下来,除他许可,别人不得相见。这个却难。”李立见郑大禄流露焦急脸色,咬咬牙说道:“好,既然郑兄开口,小弟就带你们见一见,万勿外传。”二人点头。三人一前二后来到县衙大牢。
李立走到大牢门口,敲了敲大门,里面人探头一看典史大人来到,急忙开门让三人进去。牢头田虎点头哈腰走过来:“典史大人,您老这是找谁?”郑大禄一见田虎,笑着说道:“田爷,还认得郑大禄吗?”田虎一见郑大禄,也是满脸堆笑:“郑爷,给您见礼。您几位是见谁?”王天仇急忙上前掏出十两金子:“田大爷,小人玄瑛,我们想见徐帮主,您给行个方便。”田虎看见金子,当时眼睛发亮,但典史在此他不好意思拿起来。李立拿起金子交给田虎手上:“这是人家替徐帮主孝敬你的,拿着吧。”田虎这才揣起来说道:“多谢,多谢,这就给几位带路。你们,去把徐帮主牢门打开。”手下人急忙打开徐广杰牢门。
“玄瑛给徐帮主见礼。”王天仇见到徐广杰急忙行礼。徐广杰见是王天仇和另外两人,激动地说道:“玄瑛,你来了。好,好。”王天仇急忙介绍:“徐帮主,这位是我师父郑大禄,这位是县典史李大人。”徐广杰连忙给二位行礼。李立还礼后,说道:“徐帮主,你我本有几面之缘,如今受好友郑兄相托,特安排他二人见你。以后在此间有事,尽管开口。”李立说完扭头喊道:“田虎,田虎!”牢头田虎急忙答应过来:“典史大人,您有何吩咐?”李立说道:“这位徐帮主是我好友,以后你切不可为难与他。他的吃喝用度,全部算我身上,此间再不可放进来一人,只容徐帮主一人。”田虎急忙答道:“大人放心,徐帮主但分少了一根毫毛,您唯我是问。”李立拍拍田虎肩膀,带田虎走到牢房外面,留下郑大禄三人方便谈话。
郑大禄本是豪爽之人,见此间就剩三人,重新对着徐广杰合十说道:“白莲出水呈净土。”徐广杰一听,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江湖上响当当的“吴门第一刀”郑大禄,竟然是白莲教友。既然人家已经亮出身份,徐广杰也立刻双手合十回道:“赤日凌峰映宝台。”郑大禄见徐广杰果然是白莲教无疑,立刻低声说道:“白莲教‘托塔罗汉堂’左护法郑大禄,拜见徐堂主。”徐广杰急忙一抱拳:“‘过江罗汉堂’堂主徐广杰,见过郑护法。”二人互知身份之后,情感自然更深一步。王天仇见二人互相认做一家,知自己在此与事无济,急忙拱手说道:“师父、叔父,既然二位长辈已然认作一家,必然同舟共济。晚辈在此反而妨碍二位长辈畅所欲言。晚辈就此告辞。”说完话,又拿出黄金二十两,分别交给徐广杰、郑大禄,让他二人方便疏通环节,自己转身告辞。二人也觉得教内之事,不方便让王天仇知晓,遂未加阻拦。
王天仇走后,徐广杰说道:“郑兄,久闻贵堂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知对纪纲之事可有知晓?”郑大禄一抱拳:“禀徐堂主,纪纲之事我堂也有耳闻,据说此人正在顺天府附近的深山招募与训练军队,同时在各地疯狂筹备银钱,准备半年之后造反。”徐广杰说道:“徐某也是听闻,纪纲不仅串通朝廷多位大臣、将军,甚至还找人与我教进行过协商,想将来平分天下。看来他此次势在必得。”郑大禄回道:“徐帮主所言极是。但我教主施仁德于天下,岂能与豺狼为伍?故,与其虚委应付,待其起事后,两败俱伤之时,再擎雷霆之力,一统河山,再造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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