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在众人悉心照顾下,玄光果然可以勉强下床走动。身体稍有恢复之后,玄光要求去自己卧房歇息,徐广杰知道玄光是为方便与王天仇、王瑃说话,也就同意。由于当时玄光被蛤蟆精打得昏厥,故此王天仇再不提及为救玄光,造成“天煞罗盘”损坏之事,玄光自然不得而知。
“大哥,”玄光见王天仇送来骨汤,急忙问道:“前日听闻大哥屋内失窃,可是丢了甚么紧要东西?”王天仇见玄光相问遂如实相告:“贤弟,为兄的家传与师爷赠给的两本奇门秘籍以及为兄自己总结的奇门之术,俱被人窃走。”玄光闻听一愣:“我们兄弟那日随叔父与李大人找蛤蟆精打斗,偏偏就有人来盗书。怎的如此巧?”
王天仇点点头:“贤弟说的确是。愚兄也感觉一切似有人暗中设计。故意先用蛤蟆精引走我等,然后伺机盗书。但此书一般人总是拿走也无益。除非,除非,”玄光闻听王天仇话语,不禁接口道:“除非是修习道术且知道大哥底细之人,才能如此作为。”王天仇应道:“贤弟所言不错。知道愚兄底细且是修道之人,只有姬家。如此说来,那一日夜间在‘天玑观’被贤弟打伤的黑衣人,应该也是姬家所为。”
王天仇将猪骨汤盛出一碗端给玄光,继续说道:“姬辰宇已被凌迟,断不能所为。官府通缉榜文说的明白,目前尚未归案的还有姬鲲,陆炎、陈通判等人。陈通判远在燕山且不习道术,不可能;姬鲲号称国师,道术了得,又系愚兄世代仇家,必定是他主意;那个陆炎据李大人说原是姬辰宇手下锦衣卫小旗,轻功了得,在青田逃匿,估计定是此人所为。”玄光放下碗说道:“看来,这个姬鲲离此不远啊,否则怎能与勾结一起。”王天仇听完玄光所言,高兴说道:“贤弟啊。你不若在此间做个捕快,何愁不得个富贵啊。贤弟且多吃些,愚兄这就去见叔父。”王天仇说完不待玄光开口,急忙去见徐广杰。
王天仇见到徐广杰急忙行礼:“叔父。小侄与玄光刚刚闲谈,感觉这蛤蟆精与小侄书册失盗只能是姬鲲与陆炎所为。此二人正被官府缉拿,请叔父告知李大人,只要盘查客栈、车店等容易落脚之地,定可将二人擒获。”徐广杰闻听,一拍桌子说道:“贤侄说的果然有理,事不宜迟,叔父这就去找李大人赶紧盘查,争取抓到二人。”
徐广杰骑马不一时就到了县衙。李立闻听徐广杰来找,急忙出衙相见。徐广杰将王天仇猜测姬鲲、陆炎或隐匿在青田客栈、车店之事说给李立。李立闻听亦觉有理,急忙禀告潘德。
潘德当即着李立点起差役、捕快,开始挨家挨户盘查,一面写了书信派人送给尚留在青田的锦衣卫百户魏彪。魏彪看到消息,当然高兴,调卫所兵士与自己手下锦衣卫跟随李立带来的差役、捕快盘查。同时又将缉查姬鲲、陆炎的消息呈报各临近县衙,配合缉拿。一张缉捕姬鲲、陆炎的大网,就此拉开。
姬鲲见自己梦寐以求的奇书已然到手,“天煞罗盘”又已损坏,不必惦记,遂打算过了这几日紧要风声之后逃往燕山,纠集陈通判等一众人马。三人正在屋中闲话,忽听得客栈外,忽闻一群衙役涌进,为首之人正是李立。
客栈掌柜闻听缉拿钦犯,怎不敢怠慢,急忙领着一众差役、捕快,挨个房间巡查。姬鲲一看知道不好,急忙与崔道成收拾物品,待陆炎乔装妥帖后,三人悄悄从后窗跳出,溜到马棚,趁衙役们都在盘查住店之人,没人注意,将锦盒、兵器、金银包裹拴在马上,三人拉出两匹马就赶奔客栈大门(抓捕姬辰宇时,陆炎只身逃离,并未骑马而出。)。没想到刚刚到了大门口,就听后面一声清喝:“三位客官,且站住说话!”崔道成与陆炎因顾忌姬鲲安危,故没有动手,只得拉马停下来。
李立喊住姬鲲等三人,带着几名差役转到身旁问道:“几位,要离店啊?”姬鲲连忙拱手回道:“这位大人,老夫三人是要采买些笔墨。”李立打量打量姬鲲又看了看崔道成、陆炎,继续问道:“老先生,这二位是?”姬鲲回道:“这是老夫舍弟,这是老夫犬子。”李立似乎来了兴趣:“哦?老先生尊姓大名?做何营生?”姬鲲回道:“老夫姓胡名仁,教过几年私塾。舍弟胡义本是修行道人,犬子胡奎自幼体弱,遂被舍弟带入山修行。因老夫年老体衰,孑然一身。故此,他叔侄二人特接老夫去观中同住。因路过宝地,老夫偶感贱恙,故在此盘桓了几日。今日老夫自感好转,故而要去湖州挑选几管好笔用用。”
李立听姬鲲说完,倒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又问道:“不知这位道长那名山道观修行?”崔道成见问,急忙稽首:“福生无量,回大人,贫道在‘玛瑙山房’师从葛云峰葛道长。”李立虽然不认识葛云峰道长,但亦久有耳闻,又见崔道成与陆炎确确实实道人打扮,遂有几分相信,转身又问姬鲲道:“老先生可结了店钱?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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