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的几日,泠梦都没有见到炎辰离,至于夜里的阮怜雪,应该也是没有等到人,每夜都睡不安稳,让第二日的泠梦总要睡到午时过了才补得回精神。
本来他不出现,泠梦应该觉得轻松些,哪知,心里不仅没有感觉到轻松,整个人越发的郁闷起来,食不知味,总是在想着,他是否还在生气,他有没有伤心了,他是不是放下了。
想起他们以后真的可能桥归桥,路归路,心里总是忍不住要失落一番,明知没有结果,也是她叫他放弃的,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王妃,你该用膳了。”夜女端着膳食走到她身边,这几日王妃总是这样,无精打彩,刚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受伤才提不起精神,可这都过了好些日子了,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却一天比一天消沉,原本爱笑爱闹,现在基本上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夜女看得担忧,好在,除了不爱说笑之外,倒也是能吃能睡,身子是越养越好了。
“夜女,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吧!要不叫我姐姐也行!”她最近听到‘王妃’两个字就特郁闷,不想给自己添堵。
她一向把夜女当妹妹,如果不是怕夜女一闲着没事就会去武刀弄剑,她还真想再找个丫头,那些粗活她舍不得她做。
“是。”夜女也不推托,因为她知道,对着泠梦,推托这种事只能是白费力气。就如用膳一般,从她受伤后,她的膳食就由她负责送进去,从第一天开始,她就每天要说一句“多装碗饭,多添双筷子。”只要她没有照着做,她就不厌其烦的餐餐说一次,接着就坐在那等着她把东西摆上来才敢动筷。现在她很自觉地每餐都把自己的饭一同端来,两个人同桌而食,泠梦常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是种很寂寞的事,饭要有人陪着吃才吃得香,刚开始夜女还吃得别扭,不是光扒饭,就是光吃菜,后来才慢慢习惯了。现在泠梦叫她换个称呼,只要没有人听到,她也随她了。
“夜女,我想出去走走。这皇城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景色好些的,我们去玩玩吧!”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这些我不太懂,不过城外五里处有个湖泊,常有人去那里游玩。”她平时极少出门,有出去也是去执行任务,这些游山玩水的事,她表示很无能。
“湖吗?也好,聊胜于无不是?吃完饭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骑马过去,天黑前赶回来。”骑马速度快,可以多玩一会。十里,大概换算一下,应该是5000米,照成人的步行速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这种路程的换算是她的本行。
“你会骑马?”夜女一怔。
“嗯,骑术虽然一般般,但走十里路应该是没问题的。”以前杨青喜欢赌马,偶尔他们会一起去马场看现场,她对那些没兴趣,便去了练习场学骑马,这一学还有些上瘾了,每逢赌马日,换成她拉着他往马场跑,搞得杨青哭笑不得。这些事,明明才过了没多久,如今想起,仿如隔世。
不对,现在确实是隔世了,她死了,死在这个与她有过太多记忆的男人手上。
这些事,不应该再记得了……
用完膳后,夜女就带了泠梦去府中的马厩里挑马。听夜女说,这些是王府自己养的马,专门给属下用的,这些马大多数都是纯种马,性子也比较顺良,不是太认主,基本是来者不拒。脚力称不上绝佳,不过让她们用来出游,那是绰绰有余了。
这时,泠梦的视线落到那个被单独隔出一个马厩里,里面立的一匹黑马。那马通身黑毛,毛被梳得极顺,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马耳锐利劲挺,双眼睛闪动着灵性,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四肢强健,嶙峋耸峙,状如锋棱。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这两句话是她在练马场学来的,这时自然地就浮上了她的脑海。她情不自禁的朝它走去,越来越近,越近,越是移不开视线。这时马儿感觉到陌生的气息,呼呼地喷了两声气,有些抗拒地踏了两下马蹄。
泠梦学马的时间不短,她知道好马认主,除了自己的主人,一般不喜陌生人靠近。纵然她真的很想上去摸摸它,也只能停下脚步。这时夜女走过来,指着黑马说:“这是王爷的绝风,它性子很烈,除了爷,谁也近不了它的身。”
“绝风?”这是不是叫马如其名?这匹马如若奔跑起来,定是绝尘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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