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梦作梦也想不到,她出这一趟城,受了点轻伤,竟然会引起一群大人物的高度关注。
皇宫里,皇帝怒火中烧地盯着跪倒在地上的人。
“废物,饭桶!”今天收到探子来报,说阮怜雪在城外遇袭,出来的时候人已昏迷,他气得想斩了这群饭桶!
“皇上息怒。”地上跪着的人吓得一阵轻颤。
“息怒?朕说过,要她毫无无伤,你们这班废物,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当那些手下进了树林,去到魉魐边上时,当时的情景,即使只是听他们口述,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璃王妃在出了树林没多久便已清醒,奴才等人一路尾随她回了璃王府,王妃可能是受了惊吓,并无受伤。”手上一点小伤,他决定不提,他又不是找抽。
这探子心里着实冤得很,他们最大的本事是跟踪探消息,身手却只是一般,今日发现阮怜雪带着婢女出城,他们一路尾随,发现她进了效外的树林,本想跟着进去,却发现那婢女被她留林子外面,而且那婢女武功不弱,他们怕暴露形踪,只能隐在远处监视。哪知,过了半天,竟然见到阮怜雪昏迷,被贺楼逸轩抱了出来。这贺楼逸轩何时进去的,如何进去的,他们半点都不知情,林子里发生了何事他们也是毫不知晓,等到阮怜雪醒来,被婢女带回去后,他才派人跟着她,他自己想进林子查看一番,哪知刚进去没几步,就发现贺楼逸轩折回林子,他只好又退了出来,这武状元的武功如何他们不清楚,但明显不是他可挑畔的。直到等到天黑,确定贺楼逸轩已走,他才进了林子,一直去到魉魐崖边时,那时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树倒了一堆,他看了下断口,全是被剑气斩断的,光看这手法就可以知道这人武功之高。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在这样一个大风不停的山崖边,过了两个时辰,味道都还没有完全散去。白日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上的血迹被人清理过,尸体也没有,他沿着山路下到崖底,果然……
在山崖底,散落着一地的尸体,这些尸体的样子,让他当场就呕了出来。肠子流得满地都是,所有的人全被拦腰斩断,死状极惨。这些人应该就是上面丢失的尸体,被人扔下了山崖。看着那横七竖八的尸块,他不敢多做停留,只能快马赶回,向皇帝禀报。
“你说当时贺楼逸轩抱着她出的树林?”炎风扬在发了一顿脾气后,情绪也平复了很多,这时才关注起这件事。贺楼逸轩,新进的武状元,他为何会与阮怜雪扯在一起,照理这两人是不应该有交集的,而且以阮怜雪对离儿的痴迷,怎么可能会单独与男子约在那种地方见面。别人或许不知道阮怜雪有多爱炎辰离,但他却相当清楚。想当初,阮怜雪为了能嫁给炎辰离,不知在家闹了几回,这才逼得她父母进宫要求他下旨赐婚,言明非君不嫁。
这贺楼逸轩与阮怜雪是何关系?或者说,他与炎辰离是何关系?难道两人早已搭上线,通过阮怜雪接触?
“派人查查贺楼逸轩的底。查清楚他与阮怜雪的关系,还有他是否与璃王有过接触。”皇帝不糊涂,今天的事,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可能性是零,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奴才遵旨。”还有新的旨示,就表示他过了这一关,这探子心一松,人差点栽倒。
皇帝挥了挥手让人下去,这才对着隐在暗处的人叹道:“你说这离儿与阮怜雪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朕都要看不明白了。”
“皇上莫急,时机成熟,自会有分晓。”唯隐老人缓步从殿后步出,脸上一派从容自若。
“老师不是说,璃儿命中注定的人已经出现了吗?那又为何迟迟不见现身,朕派去查探的人也都找不到此人的踪迹,莫不是璃儿金屋藏娇?”不管他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女人的半点痕迹,据他安插在璃王府的下人来报,最近离儿与阮怜雪的感情剧增,每日离儿必会回府陪她用膳,看那样子,怎么也不像有了别的女人,可是又很奇怪,他最近夜里都住在君儿那,他也派人去看过,确定那里没有藏着什么女人,那这人到底是在哪?这女人又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进了个死胡同,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不必找了,此人,皇上是找不到的。”隐逸老人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也不嫌弃,就这么喝了,一口茶入口后,发白的眉就拧了起来,这茶,温度果然是最重要的,上等的贡茶,凉了之后,竟比普通百姓喝的粗茶还难以入口。
“找不到?除非她不是人。”这麟鸠国还有他皇帝找不到的人,那他这皇帝当得也算是失败的,真的要好好反省下了。
“皇上说对了,她,不是人。”本不想提,可惜,他现在担心,这皇帝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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