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了谈话方便,两人找的地方很隐敝,他们闹的动静也不大,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刚才在这里的还有一个人,气息隐藏得极好,如果不是那射箭之人出暗手,我可能也不会留意到他的存在。”炎辰离突然转头对炎辰君道。
“有人?”炎辰君心下一惊,他竟然半点也没有察觉,“是谁?你当时为什么不揭穿?”
“贺楼逸轩。”除了他,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隐得这么深的,他不揭穿是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气,他既然不动,他更不想打草惊蛇。
“是他?!”这个炎辰君倒有些释怀了,贺楼逸轩的武功不在七皇兄之下,他没发现也是正常的,只是他看到了一切,却没有什么动作,证明他目前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揭破这层膜。
炎辰离看了眼方才贺楼逸轩隐藏的地方,心里不免担忧,此人行事目的难测,非敌非友,总是个隐患。
出了事,两人更没有心情去顾什么打猎不打猎的了,炎辰离现在只想着分分钟守在泠梦身边,这猎场危机重重,他真的不放心,而且,开始后悔答应阮怜雪晚上让她出席的事了。现在敌暗我明,如果不是泠梦如今的情况太过于‘特殊’,有自己在身边,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偏偏现在有人盯着,他就不得不小心防范。
回了营地,女眷们都回来了,出了那样的事,谁也没心情再继续赏花,与其顶着张假笑的脸在那你看我,我看你,不如早早散场来得省心。皇后更是心急,他与那人说好,在这两天内想办法取了炎辰离的命,她会安排一些替死鬼背下这黑祸,现在她一颗心全扑在炎辰离是生是死上,哪有心情在那主持大局。
可惜的是,当她看到与炎辰君一同策马归来,毫发无伤的炎辰离时,眼中的失落与怒火,怎么都掩不住。不是说好的了吗?怎么会没动手?别说杀了,连根头发都没伤到!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想找那人的踪迹,却发现那人根本还没回来,她不由得恨恨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是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怕是没有下一次了,她能不急吗?能不恨吗?
这会,皇后心心念念等着的人,正在猎林中另一方隐秘之处与贺楼逸轩对持。
“你想干什么。”已变成唐云的杨青那肃然地看着挡着他去路的贺楼逸轩,眼中满是戒备,对这个人,他不知根不知底,本是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哪知在他从炎辰离那边脱身没多久竟被此人挡住了。
“为什么对炎辰离出手?”贺楼逸轩冷冷地看着他。唐云,这个人他倒也是忽略了,他不是没查过,但此人性格忠实,无争权夺利之心,娶了赦颜玉儿后也一直安安份份,倒真让他失了戒备,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竟然在这猎场内埋伏刺杀炎辰离,这野心与胆子就非同一般。
杨青心里一紧,脸上出现一丝慌乱,他看到了!
他竟然看到了!刚才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隐在暗处,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不可测,他发觉不出来不奇怪,竟然连炎辰离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咬了咬牙,思索了半晌,他现在担心的是贺楼逸轩对那些活尸起了兴趣,试探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那些东西他看了后也狠狠地吃了一惊,然而心里也隐隐有了个猜测。
果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音刚落,一把利剑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甚至没看清他是何时出的手。
这唐云自身的武功虽然不低,可他对这一身的内力运用得还不是太熟悉,而且唐云本身也不是贺楼逸轩的对手,面对这样的高手,他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是死士。”杨青低低地说了一句,其它八具活尸此刻应该已经从密道被带出去了,他绝不能让人家知道这件事,要不他的处境堪忧。
贺楼逸轩没说话,只是手上加了力道,杨青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真的是死士,只是他们泡过特制的秘药,除了他们的痛觉,所以他们不会感觉到疼痛。”除痛觉神经的事不是没有。
“死士?秘药?那为何他们不会流血?”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被炎辰离绞裂的两人,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因为他们长年泡药,身上的血液发生了改变,只要一断气,伤口就会瞬间凝结,血流不出来。”这话半真半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太多假话,这个男人不好骗。
“为何对炎辰离出手?”这个唐云,与炎辰离应是旧识,为何突然反目?
唐云一时沉默了,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所以根本没想过要去解释这个行为,一时他竟然找不出好的理由。
“阮怜雪。”唐云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不算是假话,但也不全是真话,他是为了个女人,但不是为了真正的阮怜雪,为了女人,情关难过,这是个理由并不难接受,也是影响最小的。
哪知贺楼逸轩听了这个名字,好看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意,阴霾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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