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叫李成,他的父亲在院落以及房顶上养了许多的鸽子,维持家中的营生。李成母亲早早改嫁,据说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父亲骗他妈妈会在市区购买房子,说家里只是暂时生活不好。但没想到李成母亲嫁过来后,发现他父亲早已再婚过,还有一个7岁大的孩子。
大概渣男的语文和表达都十分优秀,花言巧语下,便原谅了过往那些错误。他母亲本身就是市区长大的,也任劳任怨在农村哺育孩子,李成出生时营养不良,在早该长出头发的年纪,仍是顶着一个光头。而他的父亲也在此刻跑路,不见踪影,只在信息上回着“我在外边挣钱呢。”
得知女儿婚后生活的父母,也开车回到这里,将女儿带走,及时止损。
从此李成便跟跑路回家的父亲生活于此。
...
小时候的江淮,在小姨睡着后,独自跑出门外。江淮与李成家相距不远,大概隔着两条巷子的距离。沿途上,江淮从泥土中抠出一些石子,从草丛中翻出一些有些圆润的石头,一路捡一路放,来到离李成家几米远外的空地上。
从兜里挑出一块比较小的石头,看着李成家屋顶处鸽子的笼子,计算着距离和角度。眼神愤怒以及咬着牙的江淮,刚要扔出这块石头。
从铁栅栏门走出一个顶着油量发光头发出来的男人,他穿着短裤,穿着绿色带有条纹的短袖,短袖里边还套有白色快要发黄的卫衣。手里拿着酒瓶子,扶着门口红砖所砌的门栏大口吐着。
而他也在吐完抬头的过程中,看见了正准备丢石头的江淮。
“小王八蛋,你想干啥?”
江淮不为所动,将准备扔石头的手臂收回,盯着他,如果眼神有怒火便可以将一个人焚化,那么此刻的他也许早已需要大和尚的超度了。
“把石头给我放下!”
江淮将手中的石头扔向了他们墙前。
他握着酒瓶,晃晃荡荡的朝江淮走过来,“你兜里鼓鼓的都是啥?拿出来!”
江淮从兜里翻出石头,当着他的面,逐一放下,扔到附近杂草丛中。
没等他说完话“小兔...”
江淮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朝家中走去。
通往县城的大巴车,开的总是很缓慢,100公里的路途,往往也要走上一上午。可能因为赶路的原因,大家都闭着眼睛在休息。
轮胎的安装似乎缺了保障,走在乡间的土路上,不时被来打招呼的砖块,问候所有人屁股离开座椅。个子高的甚至会被顶到车顶,有些乘客的帽子也因抖动飞上飞下。
江淮已经整整7年没有回到这里,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陌生而不是旅行过程中的欣喜。
回家后,重新回到大家庭的江淮,在不知名亲戚的介绍中,礼貌且麻木着。让小姨欣慰的是,原来寡言只懂微笑的他,现在也能够自如应对家人们的询问以及聊天。
江淮算是这个村子里鲜有可以获得考大学机会的学生,这里的孩子大多高中就辍学,离开家乡去北京打工。
当他们谈论李成父亲成了村子里令人厌恶的无赖,除了借钱不还,大概便是经常别人家偷些吃的以及游荡村中的街巷调戏外来探亲的女人的事情。
村子的夜生活很少,路灯也只能照亮某个十字路口的交汇处。
江淮也在饭桌上散了与亲戚们的寒暄,躺在床中。
“我今天,一定要凭借自己入睡!我江淮说道做...”
话未说完,颜色的瞳孔色便变成了紫褐色。
是的,这是白鱼这么多年做的最多的事,也是做的最熟练地事情。
这里对于白鱼来讲,还是十分陌生的地方,因为他的意识诞生的时候,江淮已经离开了这个村子,也只能凭借着江淮对于某些特别事的记忆,来认全这里的每个角落。
最重要的,是江淮在这里遇见那位在所有人都在嘲笑躲离他,她却是那位牵住他的手的那位。
夏日午夜,村里的夜与城市不同,依稀可以看到点缀在宇宙星河的星星,以及微风仍然可以很凉的夏风。
白鱼悄悄摸出门,跟随着记忆,穿过扭曲的小巷,看到那家仍亮着灯的李可家,与当初不同,当时养着的鸽子,如今却一只不存,甚至存放在屋顶的笼子都已消失不见。
透过院落,白鱼仍可以听到李成父亲撒酒疯的声音,声音愈演愈烈时,白鱼听到了那很熟悉的声音。
“你喝,你喝,喝死你算了。”
“我是你爸,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是是是,您多厉害,生出了个我这么个玩意。”
“滚,给我滚。”
“谁滚,你也没资格让我滚。”
接着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或许是家中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东西,没过多久,声音也逐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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