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因为年龄相近,莫言情的女汉子性格,让她好胜心极强,为了争夺老七的名号,她和周乾宇展开过数年坚固卓越的斗争,可始终因为周乾宇性格执拗,她从没有真正的获得过胜利。或许正是因为这段时光,周乾宇和她关系很好,虽然后来她被领养了,甚至搬家去了京城,但始终和周乾宇有联系,有时间也经常会在放假时节来到孤儿院。只是五年前,她出国留学了,因为时间与距离的关系,联系自然渐渐淡了,以至于近两年来,几乎没有联系,这也是周乾宇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许三哥口中的小情是谁。
可这种儿时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的磨砺而消散,相反,像是浓香的窖藏一样,时间的发酵,只会让这种感情越发的厚重,紧密。
此时听到老道的话,周乾宇如何能不着急?
只是着急的有些过火,忘了病房内还有三个人。
很快,寂静的病房内,周乾宇就察觉到了不对,抬起头,看着三人投来的奇怪眼神,周乾宇表情一僵,连忙尴尬笑道:“有个电话,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去吧。”
莫言情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周乾宇也不客气,匆匆离开了病房。
这种豪华病房是有附带卫生间的,但周乾宇没去,而是来到楼层的大洗手间,找了个小格子,连忙反锁,掏出口袋的玉雕,语气不善道:“我说老道,快说说,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娃娃有病!”
“额~~~我知道她有病,我是问什么病?!”
“说了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信?”
“绝症!”
两个不咸不淡的字眼,顿时让周乾宇愣了半响,随即怒吼道:“你才绝症,你全家都有绝症。”
“看吧,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对于周乾宇如此作为,玉佩上的老道非常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谁也不会高兴,玉阳子很不爽,所以他不再搭理周乾宇了,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自己有些小瞧周乾宇。
他那双灵动眼睛中的平淡之色,无意中透漏出来的淡然,让周乾宇强行冷静了下来,颤声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周乾宇有没有服软,玉阳子并不在意。
但周乾宇这句询问,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话,可玉阳子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和傲娇,相反,脸上的不爽很快就被凝重与迷惑所代替。
“那女娃呼吸频率明显过于急促,身体散发着丝丝寒意,这都代表着她抱恙在身,恐怕这也是她来医院的原因,可这只是小病,真正危险的是她竟然头顶黑气,颧骨微陷,这在相学上,可是赫赫有名的病痛征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病痛缠身。而在她和你比划身高的时候,老道我观她掌心纹路却异常的混乱,偏生这混乱中,阳寿线断断续续,似断非断,似连非连……啧啧!”
“……”
“快则三五天,慢则两三月,届时,那绝症便会彻底爆发!”
心头一凉,周乾宇竭力控制着自己焦躁的情绪,反复品味咀嚼玉阳子语言中的含义,他的反应不算慢,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从她手心断断续续的阳寿线来看,是不是说她这个绝症爆发后,生死难料?”
在周乾宇那屏息注目的严肃神情下,玉阳子脑袋轻轻一点,那双包含沧桑与淡漠的浑浊眼睛中,充斥着感慨:“老道我岐黄之术虽然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绝对不在那华佗扁鹊之下,纵然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可这个绝症,只是西医理论,对于老道我而言,不过是耗费些心神,耗费些时间,如若你听我吩咐一二,按我说的去做,所谓绝症,不过尔尔。但是庸师害人哪!”
“什么意思?”
“第一,我碰到这女娃太迟了,我给你说过了,最快三五天就会爆发,我不是仙,也不是神,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阻止女娃的绝症爆发;第二,则是有相师抢先一步,不过这货学艺不精,不仅霸占最佳治疗的时机,且错误判断让绝症爆发的速度反而加快了步伐,你说,这是不是庸师害人?!”
这么说,就是没希望了!
周乾宇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止不住想起了玉阳子对莫言情的阳寿线判断,断断续续,似断非断,似连非连……
胸口虽然有些闷,但周乾宇却并没有放弃。
微微喘着粗气,竭力控制着自己那雾气升腾的双眼,周乾宇死死盯着玉佩:“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当然,上天对于万事万物都会赐予一线生机,至于能不能抓住,那就看她的命了,或者说,看你愿不愿意出手?”
“我?!”
“你可不要小看自己,虽然你只是我玉阳子一跟班童子,但对于这个末法时代而言,不论任何流派,任何高手,如以辈分而论,都得称呼你一声祖师爷,所以,遇到你,是她的机缘,你是她命中的贵人,她这一线生机,能不能抓住,如何抓住,很大程度上还是要看你。”
跟班童子?!
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跟在谁身边。
听着这个别致的称呼,心情沉重的周乾宇心中微微一松,险些破涕为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或许正如玉阳子所说,他一缕残魂,做不了什么,但在相学一脉,术法领域,他就是一个移动的超级硬盘。
甚至不需要太多的独到见解,直截了当的提供资料,也足以让周乾宇成为这个时代的超级大术师。
当然,现在的周乾宇想的更多,更直接:“补救措施那?!三天时间,应该还能做一些什么补救措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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