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只是此刻面色阴黑,怒发狂飞,手中那根砰砰戳在地上的拐杖,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纵然站在身前的中年人面色惨白,脑袋低垂,但他仍旧怒气难消。
“别想装哑巴蒙混过关,地质勘测前前后后六年,你写的报告能塞满一个屋子,现在你一句话就想了事?还有,你别以为上一次的施工事故原因我不知道,那都是你王昆干的好事,我教了你二十年,教出来的徒弟,现在面对高达上亿的经济损失和十几条人命,告诉我某些地质解构变化是难以准确判断的,你TM再敢说这句话,信不信老头子我一拐抽死你……”
看着办公室内口水四溅的老头,作势就要抡起拐杖,一旁原本还不好开口的许敖连忙伸手敲响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让办公室内为之一静。
怒气难消的林诣仁用他那阴黑的表情,冷冷的扫了一眼办公室门口,看到的却是两个陌生,哦不,也不完全陌生,那个身穿休闲对襟唐褂的老头,他倒是记得。
“许老头?!”
眉头抖了抖,收敛脸上的怒气,但林诣仁口气仍旧生硬道:“你这是找我?什么事?”
“找你是有点事,本来不想这么打扰你,知道你忙,不过这不是急事吗?”笑呵呵说着,许敖也不管林诣仁同不同意,当即就和周乾宇进入了办公室。
林诣仁对此当然是很不满。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能让这许老头称之为急事,显然不一般,当即冷哼一声,冲那叫做王昆的中年人冷冷道:“你在这里六年了,对这里比你家都熟悉,我给你一个小时,立马堵住坍塌缺口,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那就不是老头子我打你骂你,那是上法庭的事了。”
“师傅……”
“滚!”
厌恶的挥了挥手,林诣仁当即也不再正眼看那中年人。
对此,周乾宇和许敖默默看着,也不好插口人家的家事,只是林诣仁如此愤怒的情绪,对于他接下来的请求,倒是有些麻烦。
那中年人也算知道师傅林诣仁的脾气,不敢多说,四十好几的人,当着外人的面,也没脸停留,夹着尾巴溜溜的逃走了。
看到这,林诣仁失望的摇摇头,伸手一指桌子上的纸杯和茶叶:“自己喝,自己倒。”
说完,拄着拐杖来到一张简易沙发上坐下,不过这一坐下,整个人就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再也没有刚才的赫赫威势。
看到这,许敖不由摇头道:“都这把年纪了,还为小辈动如此大的气,值得吗?”
“六年了,投资几十个亿,到现在,所有的准备就绪,就他这个地质勘测最关键的环节出了问题,我这张老脸,丢不起啊。”
眼皮一番,林诣仁说着,摆了摆手,一脸厌烦道:“别说这了,我还忙,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虽然心中很烦,也很想找个倾诉的对象,但显然林诣仁自己也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许敖也不再多说,当即伸手一指周乾宇:“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位小友,姓周,名乾宇,这次的事,主要还是他托我来找你。”
“小友,叫的挺亲热?”
闻言,调侃的笑了声,林诣仁随即用审视的目光望向周乾宇:“能被许老头这么看重,想来应该能力不凡,说吧,有什么事?”
“林老过奖了,晚辈是在地质学这一块,希望林老先生能够帮忙指点一下。”
对于周乾宇不卑不亢的态度,林诣仁很赞赏:“那你找对人了,我这一辈子,前一阵才从我那小孙子哪里知道足球是十一个人踢,所以除了地质这一块,我还真没有让人记挂的东西,当然了,研究地质一辈子,还是略有心得,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林老头你这就是虚伪了啊。”
这是许敖说的,他知道周乾宇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铺垫道:“在地质解构的变化这一领域,全国也没人谁敢说你只是略有心得,尤其是时间的变化,按照我们通俗所说的古代地质结构,你这老头在国际上可都声名赫赫,那些洋鬼子都把你遵从为大师,你这太过谦虚了可要不得啊!”
周乾宇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好一阵惊叹。
这个是他不知道的,但林诣仁对此却不怎么高兴,胡子瞧了瞧,斜着眼,一脸鄙夷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有话就直说,少在那做作。”
“呵呵,这不就是想让你制作一份古地图吗?”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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