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两人行了两三日,猎原已遥遥在望。
这一日傍晚,两人找到避风的地方,简单的收拾起来。
赵丰戟拢起了火堆,专心致志的烤着一些野味。
篝火中不时传来“噼啪”地声响,让人有些生烦。
这两日无拘无束,悠闲怡然的昭阳,此时却抱着双膝,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今夜,就要到猎原,很快便又要回到那刻板教条的生活中了。
而少年却是归营心切,心情越来越好。她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恼恨,“喂,你打算回去干嘛?”
“当然是先给家里报声平安嘞,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睡个三天三夜,醒来再美美的吃一顿,把这几天想到的美味,全都吃一遍,不吃完不罢休。”少年流着口水,兴高采烈的回答着。
“看你那点儿出息!说来,你护卫我....咳咳,护卫本宫有功,想要什么赏赐直说,到时本宫向父皇求来。”
“呃,没什么想要的,让我吃好喝好就行....,诶,请求确实是有一个,不过,用不着麻烦皇上,公主就能做主。”
“哦,说来听听,本宫能做主的,绝不吝啬!”
“那公主能把‘汐月蝶兰’赐还给我吗?”少年挠了挠头,难得不好意思起来。
昭阳本来想着,钱帛倒也罢了,即便是其他一些珍惜之物,倒也无妨,即便自己没有,也可向父皇讨要,总之要想方设法的满足他。可他要的却是这“汐月蝶兰”......
“汐月蝶兰,不行,你换一个。”
少年挑了挑眉,计上心来,然后,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满面遗憾之色,“公主有所不知,其实,此物并非为我所求。我也是受朋友之托,替他寻得。
说来我那朋友也是苦命之人。他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于一夕之间病重,药石罔效,垂榻缠绵,神采渐消,终日恹恹,命不久矣。
我那朋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曾经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花前月下,到如今随时将天人永隔,这万般痛楚,更诉于何人说。
想到他那恋人平生最爱蝶兰,而‘汐月蝶兰’更是其中极品,便欲寻得此物,让心爱之人在弥留之际得偿所愿。
此后,便与我分头前去寻找。天可怜见,我幸得之。
本欲待我那朋友归来,将此物交还与他,让他那青梅竹马的恋人,心头再无所憾,离去安然。”少年说罢,扼腕长叹。
昭阳见他言之凿凿,神情不似作伪,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但为了让那对有情人夙愿以偿,即便“汐月蝶兰”再珍惜,也只能割舍,“唉,又是一对儿苦命鸳鸯,改日你带我前去看望那对眷侣,我定将这‘汐月蝶兰’双手奉上。”
少年听到前半句,知道少女被打动,以为事情有转机,可听到后半截就蔫儿了下去。
故事是有这样的故事,不过是很久之前,所求的也并非是“汐月蝶兰”。
一向冰雪聪明的昭阳,眼见少年如此神态,哪还不明白事情原委,顿时气忿起来,亏得自己还认为他言之恳切,被感动的柔肠百转,谁料他居然用这么煽情的故事来使诈!
“你这无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居然还敢骗本宫!”
少年见马脚已露,妄图亡羊补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这无赖,明明行事下作,所思龌龊,偏偏卖弄清高,自作无辜。本宫今日便要你好看!”
“哎呦,轻点,有本事别拧耳朵呀!.......哎呀,脖子也不行,要不,你换个地方?”
又是一个明月夜,夜风清凉,山中虫儿轻唱,不时有夜鸟啼鸣。
少年百无聊赖的躺在地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天上繁星,不知在想什么。
少女则安静的坐着,支颐弯首,看着跳跃的火光。
一切是如此寂静,清风相伴,暮月相随,繁星相衬,连时光仿佛都停下了脚步。
“喂,无赖,你知晓那么多江湖传奇,捡两个说来听听呗。”
少年虽然对习武不怎么用心,可对江湖逸闻,却是孜孜不倦,涉猎颇多,平时也没少搜集阅览。可叹,若是习武也是这般用心,武艺也不至于这般不上不下。
说到江湖逸闻,赵丰戟顿时眉飞色舞起来,“飞天大盗白小棠,清凉山对决,平阳大案,你想听哪个?”
“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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