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来到了五十年代后期。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天空中出现一轮皎洁的明月,月亮的余晖增加了黑夜的神秘感。一阵微风轻轻地吹过,孙家村里面的一只狗“汪汪汪”地叫着,然后孙家村的其他狗也“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孙福走在孙家村的路上,看着孙家村的花花草草,一树一木,参差起伏的土房,孙福心里“唉”地感叹了一声。孙福本以为熬过八年抗战和三年内战,村里人的日子也就慢慢地好过了。可是这都掐着指头算,都快十年了,村里人还是过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实现人人有衣服穿,人人能吃饱饭的日子。自己都已经快五十岁了,人生已经走过了一大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一天了。想到了这里,孙福又“唉”的叹了一口气。
孙福继续行走在孙家村,孙福走到老三家门口时,听见了一阵响声。孙福望了望四周,看见老三隔壁的门晃动着,然后孙福走向了老三隔壁孙武的家。孙福走到了孙武的家门口后,看见慢慢孙武家的门张开了,然后有一个脑袋从门里面伸了出来,这个脑袋东看看,西看看,这个脑袋看见了孙福后,又把脑袋伸回去了。孙福看到这一幕后,然后径直走上前去。
孙福走到了孙武家门口,用力地拍打着孙武的家门。门慢慢地打开了,然后杨大胆颤颤巍巍地从孙武家里出来了,杨大胆看见孙福后,支支吾吾的对着孙福说到:“福大,我…我…我寻…孙武媳妇…说…个事。”
听见杨大胆的话后,孙福的脸变的红了起来,然后孙福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孙福抬起自己的脚,一脚把杨大胆踢飞了出去。随着“砰”地一声,杨大胆倒在地上,杨大胆摸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孙福喊到:“福大,我沟子疼。”
孙福气冲冲地对着杨大胆喊到:“你个碎栽娃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啥球成色。大晚上的跑到人家寡妇家里,你能干啥好事。”
看见孙福生气后,杨大胆心惊胆战地说到:“福大,真是晚上睡不着,就谝个闲传,没干啥事。”
听到杨大胆的解释后,孙福变得更加生气了,然后对着杨大胆吼到:“你娃别叫我大,我受不起,你今做下这伤风败俗的害害事,你别怪你伯我不给你留脸。”孙福说完后,便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杨大胆呆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孙福离开,杨大胆缓了缓神后,自言自语到:“你乃怂的不就是个村长么,我杨大胆有啥球怕你滴。”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从东边升起,太阳光照亮了孙家村的时候孙福起床了。孙福起床后,去了村东头的孙家村部,孙福走到村部的台子上面,对着喇叭大声的喊到:“乡党们,今天我要在全村开个会,你们赶紧互相通知一下,把全村人都叫到村东头的村部来。”不一会,村部便聚集了一些人,台子底下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老六好奇地看着孙福,对着孙福说到:“福哥,开全村大会干啥哩,都好些年没开过咧。”孙福看了看底下的兄弟们,急躁地对着兄弟们说到:“老六,把人都能木乱死,你赶紧叫几个人去杨大胆和孙武家里,给我把杨大胆和孙武媳妇叫来。他俩要是不愿意来,你就把他俩给我绑来。”台子底下的老六更加好奇地看着孙福,孙福烦躁地说到:“老六,别木囊了,克里马擦去。”看着烦躁的孙福,老六带着几个本家兄弟离开了孙家村部。
不一会工夫,孙家村部便成为了人山人海的菜市场,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台低下的人纷纷地问道:“村长,你叫沃来弄啥哩。”孙福看着低下不明所以的村民,孙福对着喇叭大声喊到:“乡党们,我这有个事哩,都先安静地等一会。”孙福说完后,台底下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孙福看着下面聒噪的人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远远地,人们听到老六对着孙福喊到:“福哥,我把杨大胆还有孙武媳妇给你押来咧。”人们顺着声音看去,老六和自己的几个本家兄弟把杨大胆还有孙武押着慢慢地朝着台上走去。人们纷纷地为老六一行人让开路,老六一行人把杨大胆和孙武媳妇押到了大队部的台上后,老六无奈对着孙福说到:“福哥,他俩不愿意来,我就给你绑来咧,叫他俩干啥哩。”孙福看见被绑着的杨大胆和孙武媳妇,脸变得通红起来,然后对着老六喊到:“老六,让他俩跪到乡党面前去。”听见了孙福的命令后,老六和自己的本家兄弟便把杨大胆和孙武媳妇的绳子解开,然后把两人压着跪在了孙家村人的面前。
杨大胆跪在孙家村人的面前,脸色变得通红起来,杨大胆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杨大胆看了看低着头的孙武媳妇,然后把脸转向孙福,委屈地对着孙福说到:“福大,咋把我押这咧,有啥事咱私底下说么。”
孙福看见杨大胆糊弄自己,便怒气冲冲地对着人群喊到:“乡党们,都别在下面胡吱吱了,都安静的听我说几句话。”听见孙福的话后,台底下安静了起来。
看见村民们安静了,孙福接着说到;“昨晚我闲球的没事做,我就想着在咱村里转转。我这一转,还转出事情来咧,正好怼见杨大胆从从孙武媳妇屋里出来,你们说这两人能在屋里干啥好事。”
听见孙福的话后,台子底下的村民炸了锅一样,纷纷地议论起来。杨大胆的脸变得更红了,杨大胆对着村民们喊到:“乡党们,晚上我和我福大一样,也没球事做,我就想着寻孙武媳妇谝谝闲传么,就光说说话,没干啥事么。”
台底下的老六“哈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台上跪着的杨大胆喊到:“大胆呀,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胆,大晚上找寡妇谝,咋不找我谝哩,我整天也闲球的没事,爱和人谝闲传滴很呐。”老六说完后,台下的村民也“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孙福对着喇叭喊到:“乡党们,笑都笑够了,那就咱开始说正事吧。自古以来,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咱们孙家村也有村规,这是咱孙家村的祖宗给咱留下来的,大家说咱应该不应该遵守。”
台下的村民喊到“应该遵守。”
“应该啊”
“应该”
“老祖宗留下的自然应该遵守。”
孙福对着喇叭喊到:“村规好多年都没有用过了,今天我把村规拿出来,就把这两个伤风败俗的家伙按照村规惩罚。”
孙福从旁边拿起一本老旧的书籍,然后一直翻看着这本书。突然间,孙福停下来了,拿着书,对着喇叭喊到:“乡党们,按照村规第十条:凡我孙家村住户,不得勾引他人,一旦发现伤风败俗者,男子处以棍邢二十,女子处以棍邢十。”
杨大胆听到村规后,杨大胆一下子身体变软了,杨大胆疯狂对着孙福喊到:“福大,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孙福看了看变得疯狂的杨大胆,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孙武媳妇,然后对着二人喊到:“你俩个伤风败俗的东西,还敢求饶。不惩罚你俩,孙家村的风气岂不是要被你俩带害咧。”
孙福从旁边拿起了一个粗壮的长棍,人们看见棍子上面全班都是坑坑洼洼的小点点,而且外露了很多干皮。孙福对着老六喊到:“老六,给我把杨大胆按到凳子上面去。”
老六和自己的本家兄弟把杨大胆按到了凳子上面,杨大胆趴在凳子上面,左右两边的人按着杨大胆的两个手,杨大胆对着孙福喊到:“福大啊,我错咧,我错咧,再也不敢咧。”
孙福看着求饶的杨大胆,对着杨大胆喊到:“你还有脸求我,孙家村多少年都没有出你这种丢人的东西了,你妈走的早,看我今天不替你妈打死你个骚情蛋杆的货。”
孙福对着老六说到:“老六,给我把杨大胆衣服还有裤子扒了。”得到命令后,老六便脱了杨大胆的裤子和衣服。
孙福看着赤露的杨大胆,然后把棍子抬了起来,孙福看了看杨大胆的屁股,对着人群喊到:“一下。”然后用力向杨大胆的屁股打去。棍子接触到杨大胆的屁股后,杨大胆感觉自己好像被电击一样,痛感一下子传到了全身,杨大胆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开了花,然后杨大胆对着人群喊到:“妈呀,疼死我了,啊啊啊啊。”
台下的人群看着被打的杨大胆,村民们喊到:“打的好。”
“活该。”
“就应该打死杨大胆。”
孙福对准杨大胆的脊背,“二下”又是一棍子。杨大胆被打后,便哭爹喊娘地叫了起来。打到第十下的时候,杨大胆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了,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看着可怜的杨大胆,有一个村民对着孙福喊到:“村长,算咧,大胆知错咧。”
然后又有人喊到:“福大,算咧”
“算咧,算咧,村长。”
孙福听见了村民的话后,看了看浑身染血的杨大胆,对着村民们喊到:“人无信不立,无规矩不成以方圆。男人,行于天地之间,应顶天而立地。天地之间存浩然正气,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从我孙福这里破了,杨大胆作为孙家村的村民,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理应有此一劫。”孙福说完后,把棍又抽在了杨大胆身上。抽完二十下后,杨大胆因为疼痛已经昏厥了过去,杨大胆对着人群说到:“辣子,叫几个你本家的兄弟,把你男人抬回去。”辣子瑟瑟发抖和几个男人上台后,把杨大胆抬着离开了大队部。杨老大看着自己的本家子侄走上抬去,然后抬走自己伤风败俗的儿子,杨老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杨大胆低着头,颤颤巍巍地从人群穿过,然后向着自己的家方向走去。
孙福看了看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孙武媳妇,孙福刚准备走上前去,老六拉住了孙福的手,小声对着孙福喊到:“福哥,孙武走的早,连个娃都没有留。女人家家的,守一个屋不容易,你下手轻一点。”孙福对着老六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着老六说到:“老六,等这事过去了,给孙武媳妇找了山里的男人。”老六对着孙福点了点头。
孙福走到了孙武媳妇面前,把一块布递给了孙武媳妇,然后说到:“把布咬着。”孙武媳妇颤颤巍巍地接住布,然后把布塞在了嘴里。孙福抬起棍子,随着“啪啪啪”的声音传来,孙武媳妇的嘴里传来“嗯嗯嗯啊啊啊呜呜呜”等杂七杂八的声音。台下的村民看着孙武媳妇被打,好像感觉自己也被打一样,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台下的刘菊芳看着被打的杨大胆和孙武媳妇,拉住了老三的手,对着老三轻声说到:“你村长孙福可真狠啊,我们麦刘村咋就没有村规,看着真吓人。”老三看了看恐惧的刘菊芳,对着刘菊芳喊到:“孙福打滴好着哩。”
晚上,杨老大坐在椅子上面,眼睛一直盯着躺在烧火炕上面的儿子杨大胆。杨大胆侧趴在烧火炕上面,媳妇辣子不断地给杨大胆的伤口抹药,杨大胆的嘴里不断地传来“啊飞啊飞真疼呦,啊飞啊飞真疼呦。”杨老大站了起来,走到了杨大胆的面前,从辣子的手里拿过药。辣子看见父亲拿过药后,对着杨老大笑了笑。杨大胆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勉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笑了笑,然后颤颤巍巍地说到:“大,不用你给我抹药,让我媳妇辣子给我抹吧。大,你放心,有仇不报非君子,孙福这老小子给我等着,我迟早得出这口恶气”杨大胆说完后,杨老大的脸变得通红起来,杨老大看了看手里的药,然后把药摔到了地上,用脚不停的踩着地上的药,杨老大对着杨大胆和辣子说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孽子啊,孽子啊。”杨老大没有看杨大胆,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有一天,人们看着老六引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孙福家里。老六带着这个男人在孙福家里呆了一会,人们看见孙福和老六带着这个男人走进了孙武媳妇家里。孙福和老六带着男人进了孙武媳妇家里,孙武媳妇看见了孙福以后,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变得游离起来,孙武媳妇低着头,然后颤巍巍地对着孙福说到:“福大,你…寻我…有…啥事。”说完后,用手不断地揉搓自己的衣角。
老六看着紧张的孙武媳妇,笑着对孙武媳妇说到:“孙武媳妇,你福大给你寻了一个山里的小伙子,你瞅瞅合适不。”老六看了看旁边的小伙子,然后把小伙子一把推到了孙武媳妇面前。
小伙子被老六推了以后,对着老三“嘿嘿嘿嘿”傻笑了一下,然后对着老六说到:“推我干啥么。”
孙武媳妇抬起头,眼睛盯着这个小伙子全身看。小伙子脸黑的和碳一样,一个眼窝大一个眼窝小,穿的朴气来害的,衣服都烂完咧,还打了几个老大了的补丁,不过人看着倒是蛮老实巴交的。孙武媳妇羞涩地看了看老六,然后“嗯”了一声。
老六看见了孙武媳妇的样子,便对着孙武媳妇说到:“在别扭扭捏捏的了,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守着孙武家也不容易。我福大说看着你惜慌,让我给你寻了一个陕鼓山里的男人。”
孙武媳妇把头转向了孙福,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孙福也没有平时的不怒自威,现在的孙福看起来蛮平易近人的。孙武媳妇感激地对着孙福说到:“福大,我男人死的早,我的人生大事,全凭您老做主。”
孙福说:“现在给你找了一个男人,你就和人家好好滴过日子,再别胡成办咧,把人都能破烦死。”
孙武羞愧地对着孙福媳妇说:“福大,我错咧,我以后在不胡柠次咧。”
孙福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对着孙武媳妇说到:“人我给你带来咧,你俩把屋里收拾收拾,我和老六就先走咧。”
在老三和刘菊芳结婚后,老孙家的变成了四口人。孙氏在家纺线,老三在樊曹学校教书,老四在新丰机械厂上班,刘菊芳在家种地。一家人生活在孙家村,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孙家的生活却在慢慢变好。
老二转眼也成了老大男了,眼瞅着也要结婚了。老四长的一米八的瘦高个,看起来很精神。老四性格活波,幽默风趣,自然也受到了乡亲的喜欢。老四当过兵,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老四也算退伍军人,老四在新风机械厂上班,吃国家的饭。农村人靠天吃饭,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便是农村人最好的择婿条件。
十里八乡愿意给老四说媒的人也挺多的,自然愿意嫁给老三的姑娘也是挺多的,老三和刘菊芳也尽力去帮老四挑选一个合适的姑娘。为了老四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姑娘,刘菊芳去了麦刘村老刘家。刘菊芳到了自己的娘家后,老刘看见了自己的姑娘回家了,便笑着往刘菊芳身边走,老刘上看看刘菊芳,下看看刘菊芳,继续笑着说到:“我娃自从嫁人以后变黑了,不过身体却也结实了,越来越像一个过日子的女人了。今个找大有啥事哩。”
刘菊芳看了看老刘,悲哀的说到:“还不是为了我家老四,老四眼瞅着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有个媳妇,熬煎人滴很。”
老刘看着故作悲伤的刘菊芳,戏谑的对着刘菊芳说到:“你家老四拿着国家的铁饭碗,还没有人愿意呀。何况你家老四就算没有铁饭碗,我觉着吧,找一个媳妇也不难。为啥不难哩,你家老四把偷能说成看不见的拿,把黑都能说成白,咱这十里八乡的,像你老三这么有才华的,屈指可数呀。”
听着父亲对于老四的戏谑,刘菊芳撇了撇嘴,笑着说到:“好我滴大哩,二下旁人损我家老四,你咋也跟着起哄么,我家老四那能那么不讲道理呀。”
老刘看着已经着急的刘菊芳,笑着说到:“你家老四的事情我盯管着就是了,回屋里走,你妈前几天还说想你咧。”说完后,老刘和刘菊芳便回了家。
其实对于老四的婚姻,最担心的人是老三。父亲带着一家人从河南迁徙到陕西,一家人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父亲便去世了。在父亲去世没多久后,大哥也离开了这个家出去自立门户,然后母亲和二姐维持这个家,自己和姐姐照看老四。后来,姐姐嫁人后,母亲也失去了劳动能力,自己一个人既要上学,还要种地和照顾老四。毕业后,自己又把老四接到了自己的樊曹小学。他疼爱老四,不愿意让老四吃一点点苦,所有的委屈都是憋在自己的肚子里面,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再后来,自己把老四送去参军。老四当兵回家后,也有了自己的稳定的工作。自己看着老四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现在如果能给老四娶一个合适的媳妇,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说起来自己是老四的哥哥,其实自己和老四的父亲是一样的,当父亲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老三把老四叫到了房间,老三看着老四,对着老四说到:“老四,我樊曹小学里面新来一个女老师,我看着人家姑娘长的挺好看的,也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人也老实着呢。我想着把人家老师介绍给你,要不你抽个空,去和人家姑娘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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