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董萍去世这天开始,老孙家就变成了五口之家,老三、刘菊芳、木豆、孙波和孙豆五个人生活在孙家村中。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消逝而静止,生活还在继续,人们的经历就还在继续。随着孙波和孙豆两个孩子上了大学,董萍得病去世,老孙家的生活又陷入了贫困状态。看着生活又一次陷入了贫困状态,老三和刘菊芳的心里又陷入了对于生活忧虑的状态,不过老三和刘菊芳坚信,生活虽苦,但只要熬过了这个时期,生活又重新会恢复美好的状态。
在为董萍举办了葬礼了以后,孙波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后,便一个人独自上学去了。孙波上学了以后,豆娃也快要上学了。由于母亲的去世,豆娃心里变得空虚起来,从小到大,自己的生活都是幸福的,自己的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一家三代人生活在一起,互相陪伴,也是一个充满爱的幸福的家庭。现在自己的家庭少了一个人,豆娃心里变得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为未来的生活,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人。
一天早上,刘星一个人来到了豆娃的家里。刘星在家门口便大声喊到:“外婆,外爷,我来看你来咧。”
听见刘星的呼喊后,刘菊芳在房间里面喊到:“星星,往屋里走。”
随着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刘星便跑进来老三的房间里面,刘星进了房间后,对着沙发上面的老三和刘菊芳说到:“外婆,外爷,得是我舅又出去咧。”
刘菊芳说到:“是呀,你舅一大早就出去了。”
刘星看了看刘菊芳和老三,然后对着老三和刘菊芳说到:“我哥得是在房间里面哩,我去寻我哥去咧。”
刘菊芳看了看刘星,然后说到:“你哥在房间里面呢,去看吧。”
刘星离开了老三和刘菊芳的房间后,径直来到了豆娃的房间里面,刘星看着床上躺着的豆娃,然后对着豆娃说到:“哥,你别太难过了,我舅妈身体不好,早一点走了,也不用在受苦了。”
豆娃看着刘星,然后说到:“知道了,知道了。”
刘星说到:“哥,你别太沮丧了,你就是上学太多了,以后你到了社会你就知道了,人要经历很多很多的悲欢离合才能长大。”
豆娃知道刘星在关心自己,便转移话题到:“刘星,你和你对象咋样了。”
刘星撇着嘴说到:“再别提了,说起沃人我就来气。”
豆娃说到:“咋了,你倒是说呀。”
刘星:“唉,都分手了,沃娃就是一个直男,根本就不会关心人。”
豆娃说到:“刘星呀,咋说分手就分手了,你别想太多了,男女都是互相包容。”
刘星说:“哥呀,现在社会都这样,世界这么大,合适的人多着哩,不合适就重新找呗。”
豆娃“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随你吧,随你吧,你按照你的心来吧。”
中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吃完饭以后,豆娃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呆呆的看着董萍种的菜园子。菜园子里面旁边有木豆种的苹果树和枣树,微风吹过豆娃的脸颊,豆娃抬头看着枣树随风摆动,然后又陷入了发呆状态。看着豆娃在院子里面发呆的豆娃,老三慢慢走向豆娃的身边。到了豆娃身边后,老三将自己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坐在了躺椅上面。豆娃感受到了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抬头看了看老三,然后又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枣树上面。老三顺着豆娃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枣树上面有一个小麻雀,小麻雀在地处站着,顺着小麻雀的目光看去,一只老麻雀站在枣树的高处。豆娃看着小麻雀,小麻雀看着老麻雀,老麻雀看着天空。老三望着豆娃、小麻雀和老麻雀,最后老三的视野定格在了蔚蓝的天空。
豆娃拿起爷爷的红茶,喝了一口红茶,对着爷爷说到:“爷爷,今天的茶有点苦。”
老三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五百元递给了豆娃,然后说到:“豆娃,省点花,屋里没有钱了。”
豆娃从爷爷手里接过钱,把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然后说到:“我知道了。”
老三喝了一口茶,将自己的烟袋放在嘴里,然后用力着砸吧着嘴巴,烟气一层一层从老三的嘴里冒出。豆娃顺着老三的烟气看去,树上的小麻雀与老麻雀变得模糊起来。
晚上,木豆把豆娃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木豆坐在豆娃的身边,豆娃低着头,木豆认真地看着豆娃,他的内心世界里面充满了对于豆娃的担心,孙波比豆娃大了接近两岁,已经成年了,虽然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对孙波有一定的影响,可是却也不至于影响到孙波原有的生活轨迹。而豆娃是不同的,豆娃从小天真无邪,一直都是生活在幸福的生活中,没有经历过风雨,他害怕豆娃因为母亲的去世,而影响到豆娃原有的生活轨迹。自己是一个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导自己的儿子,他的心里也很伤心,只不过自己却不能表现出来。想来想去想到自己头昏脑胀,木豆从烟盒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木豆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了出来。
木豆对着豆娃说到:“豆娃,你妈走了,你难过不。”
豆娃说到:“难过,我妈突然走了,我咋能不难受。”
木豆说到:“难受一时就好了,时间一长,慢慢就忘记了。我娃不要害怕,还有爸呢。”
豆娃看着担忧自己的父亲,说到:“爸,你不要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木豆忧虑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摞子钱,把钱递给了豆娃,然后说到:“豆娃,这是五千块钱,你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省着点花,不够花了在给爸说。”
豆娃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五千块钱,看见了父亲的手变得又粗又黑,然后豆娃抬头去看父亲的脸,才短短一年的时间,父亲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颧骨也凸了出来,整个脸上已经充满了皱纹。豆娃明白父亲的生活压力大,可是豆娃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关心自己的父亲,豆娃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陷入了发呆状态。
木豆看着豆娃一直看着自己,对着豆娃说到:“豆娃,你要是累了,你就回去睡吧。”豆娃没有回复木豆,还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早上,豆娃进入到了粮库里面,然后给盆里舀了两碗苞谷麸子,端着苞谷麸子,豆娃离开了粮库。豆娃到了门外,将苞谷麸子倒在了狗盆里面。狗儿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看到豆娃倒了狗食以后,狗儿继续趴在地上。豆娃看见狗趴在地上不动,然后对着狗喊到;“黄,黄,吃饭吃饭。”狗儿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看着豆娃,然后又看了看盆里面狗食。豆娃认真看着狗儿,狗儿的脑袋耷拉着,耳朵贴在自己的脸上,狗耳的尾巴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活力,尾巴像一个艺术品一样摆放在地上,手和手都趴在地上,头放在了两只手上面。狗儿的眼里充满了水,直勾勾地看着豆娃,慢慢地,狗儿的泪水流了出来然后发出“嗷呜嗷呜嗷呜”的声音。豆娃感觉到狗儿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心里变得难受起来。
中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豆娃提着水走到了门外去看狗儿。豆娃走到了门外后,看见了狗盆里面食物还是早上的,狗儿比早上更加萎靡不振了,狗儿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只留下一个缝看着前面。狗儿感受到了小主人来了后,把头转向豆娃,然后一直看着豆娃。豆娃感受到了狗儿对自己的不舍,也感受到了狗儿对于生命的珍惜,慢慢地,狗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豆娃心里想到,狗儿是忠诚的动物,或许是他想念自己的主人了,或许妈妈在另一个世界很孤独,狗儿随着妈妈而去,在另一个世界陪伴着妈妈。
炎热的夏季,学校里面的桂花开了,通向图书馆的道路上面充满了一阵一阵的香气,桂花香气迷人,整个学校都笼罩着桂花的气息。豆娃来到了学校以后,又开始了一个新的学期的生活。由于一个暑假都没有见面,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然后互相表露对于对方的思念之情。晚上,同学们都拿出自己的土特产,互相将自己带来的土特产和同学们分享,宿舍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豆娃一个人呆在宿舍的角落,他不愿意和同学们说话,更加不想融入同学其中,他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路磊和刘康看出来豆娃心里有事情,便带着豆娃一起打游戏去了。
刘康、路磊和豆娃在网吧玩游戏,路磊看着豆娃心事重重的样子,想着打打篮球,可以释放压力,就对着豆娃说到:“豆娃,咱俩等会打篮球去吧。”
豆娃看了看路磊,又看着电脑屏幕说到:“我不去打篮球了,我想打游戏。”
路磊说到:“豆娃,我看你心情不好,打打篮球,释放释放。”
豆娃没有看路磊,继续看着电脑屏幕,然后说到:“我不想去。”
刘康看着豆娃不愿意打篮球,就对着路磊说到:“路磊,豆娃不愿意打篮球就算了。你等会自己去打篮球,豆娃陪我打游戏。”
路磊说到:“那能行吧。”玩了一会游戏后,路磊便离开了网吧打游戏去了。
豆娃和刘康玩游戏到晚上十二点,直到二人玩累了,二人才离开了网吧。夜晚,学校的路边充满了黑暗,豆娃和刘康二人飞速地向学校走去,刘康看着心事重重的豆娃,走到了豆娃身边,对着豆娃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豆娃的肩膀。豆娃感受到刘康对自己的关心,然后对着刘康笑了笑。不知不觉中,二人就来到了宿舍门口,宿舍门口有一个大铁栏,二人要想进入宿舍,就必须翻过大铁栏。豆娃对着刘康说到:“刘康,咱从图书馆那边翻吧,那边没有监控。”刘康点了点头,二人便往图书馆那边走。到了图书馆对面的宿舍大铁栏,豆娃看了看刘康,然后抓住大铁栏的铁棍,一抓一爬豆娃便翻过了大铁栏。刘康看着豆娃翻过来大铁栏,自己也准备去翻,可是刘康身材肥胖,脚用不上力,所以也翻不过大铁栏。刘康看着大铁栏下面空隙蛮大的,于是便蹲了下来,然后从大铁栏下面爬了进去。豆娃看着刘康趴了进来,便“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对着刘康说到:“康哥,你要逗死我呀。”刘康尴尬地看着豆娃,对着豆娃说到:“你怂笑个屁,你要是我这身材,你也翻不过来。”刘康说完后,二人便向宿舍走去。从此以后,豆娃和刘康的友谊更加进一步,豆娃也不和路磊打游戏了,有时间,豆娃总是和刘康一起去玩游戏。
豆娃回到宿舍以后,便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尹朝阳感觉到豆娃回了宿舍后,对着下铺的豆娃说到:“豆娃,你咋回来这么晚。”
豆娃看见尹朝阳没有睡觉,好奇地说到:“朝阳,你咋还不睡觉。反正晚上我也睡不着,我就多玩了一会游戏。”
尹朝阳关心的说到:“豆娃,你这次来了以后,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这次回去发生啥事了,有事你给兄弟说。”
豆娃说到:“没事没事。”
尹朝阳说到:“豆娃,咱明天去图书馆吧。”
豆娃说到:“我不去了,我想和康哥一起玩游戏去。”
尹朝阳说到:“那你不去图书馆,以后还和我一起去兼职吗。”
豆娃说到:“去兼职,不然钱也不够花。”
尹朝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豆娃说到:“豆娃,你要是心里有事就给兄弟说,别憋着。”
豆娃“嗯”了一声回应尹朝阳,然后二人便睡觉了。董萍去世后,豆娃变得自闭起来,慢慢地减少了和同学们和交流。豆娃的性格也慢慢地改变了,以前的豆娃虽然话不多,但是豆娃对于和自己亲近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豆娃也很积极开朗愿意去认识接触新的事物和同学。亲人的离开对于一个人的打击是巨大的,尤其还是年轻的时候。不过幸亏有同学们的陪伴,豆娃才不至于孤独,同时也幸亏有同学们的关心,豆娃才能不至于因为亲人离开变得脱离自己的人生轨迹。
肖奕江观察到豆娃自从来到学校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有一天晚上,肖奕江来到了豆娃的宿舍,肖奕江坐在豆娃的身边,然后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豆娃。豆娃好奇肖奕江看着自己自己,便问道:“肖奕江,你一直看着我干啥。”
肖奕江“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对着豆娃说到:“豆娃娃,这次来回学校,咋一下子蔫了。”
豆娃说到:“没事。”
肖奕江能感觉到豆娃肯定是有事情了,但是豆娃不说,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肖奕江灵机一动,对着豆娃说到:“豆娃,要不要哥给你介绍个对象,是咱学校的,长的好看滴很。”
豆娃赶紧说到:“不要不要。”
肖奕江“嘿嘿嘿”一笑,然后一把夺过豆娃的手机,肖奕江在豆娃的手机上面留了女孩子的联系方式。然后对着豆娃说到:“豆娃娃,你好好聊,然后约个时间见了面。”
看着肖奕江这么热情,豆娃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到:“你可真木乱。”
肖奕江说到:“赶紧聊,我就走咧。”肖奕江离开后,豆娃便开始和肖奕江介绍的女孩子聊天。女孩子很热情,总是主动去寻找话题和豆娃聊天,聊天氛围女孩子把握的很好,聊天氛围一直都很愉悦与轻松。聊着聊着,豆娃感觉无聊,便不和女孩子聊天了。
第二天,肖奕江又来到了豆娃的宿舍,来到宿舍后,肖奕江对着豆娃说到:“豆娃,人家女娃娃约你出去玩,你赶紧准备一下出去吧。”
豆娃说到:“啊,才认识一天就约出去玩啊,我不想去。”
肖奕江说到:“豆娃,你在别保守了,都二十一世纪咧,赶紧收拾去吧。”
豆娃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肖奕江说到:“我真不想去。”
路磊看了看豆娃,然后说到:“豆娃,你天天打游戏有啥意思,去吧去吧。”
路磊说完后,宿舍的其他人也对着豆娃说到:“反正你也没事,去吧去吧。”豆娃禁不住宿舍的人劝告,便同意了和女孩子出去见见面。
下午,豆娃便一个人离开了学校。豆娃离开学校后,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豆娃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高个子女生,看着比自己还高五厘米的女生,豆娃有点无奈。
女孩子看见豆娃后,一眼便认出了豆娃,然后女孩子对着豆娃说到:“哈喽,你是不是豆娃。”
豆娃点了点头,说到:“我是豆娃。”
豆娃和女孩子打完招呼后,两个人便一起在大街上面溜达。溜达了一会后,女孩子对着豆娃说到:“豆娃,我有点饿了,咱去吃点东西吧。”豆娃“嗯”了一声回应女孩子,然后两个人便朝着吃饭的地方走。豆娃心里有一点好奇,听说男女吃饭,都是男生请女生吃饭,今天这女孩子竟然还主动请自己吃饭,豆娃一下子对这个女生充满了好感。女孩子带着豆娃来到了一个小饭店里面,然后点了三个菜,豆娃和女孩子便开始吃饭了。
女孩子对着豆娃说到:“豆娃,今晚在洋县有一个乐队演出,我想去看,你陪我去看行不行。”
豆娃说到:“我不想去,你去吧。”
女孩子说到:“豆娃,走吧,都是一个学校的,反正学校晚上也没有事。”
豆娃心里想到,现在都已经八点,要是自己和女孩子出去看什么演出,去的地方距离学校那么远,今晚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突然之间,豆娃明白了女孩子的意思,然后豆娃对着女孩子说到:“我去一下卫生间。”不等女孩子说话,豆娃便一个人离开了饭店。
豆娃没有去卫生间,而是一个人离开了饭店。离开饭店后,豆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如释重负,然后豆娃便朝着学校走去。在回学校的路上,豆娃把饭钱发给了女孩子,然后对着女孩子表达自己的歉意,已经太晚了,自己不想出去玩。豆娃感觉女孩子给我回复信息有一点生气,豆娃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了。
豆娃回到宿舍后,肖奕江看见豆娃回来后,好奇地问道:“豆娃,你咋回来了。”豆娃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和女孩子出去的所有经历都告诉了肖奕江。听完豆娃的讲诉后,肖奕江走到了豆娃的身边,两个手抱着豆娃,然后用力地摇了摇豆娃,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说到:“你咋不和人家女娃出去看啊,唉唉唉,可惜了,本来都是给我留的菜,给你了,你还把握不住。”豆娃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知道女孩子想干什么,可是自己不喜欢这样。辜负了肖奕江的一片美意,豆娃也感觉很不好意思,可是没有办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自己也做不出勉强自己的事情。
礼拜六的午后,豆娃和尹朝阳做完兼职后,二人便往学校走。走到学校门口时,豆娃对着尹朝阳说到:“朝阳,刘康和我发信息,我去网吧打游戏了。”
尹朝阳转身望着豆娃,自从开学以后,尹朝阳感觉豆娃心里有事,然后豆娃就自我放逐,天天除了正常的上课和自己兼职赚钱以外,豆娃就和刘康去网吧打游戏。尹朝阳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瘦的只剩下个麻杆的豆娃,然后尹朝阳走到了豆娃的身边,对着豆娃说到:“走,回。”然后尹朝阳拉起豆娃的胳膊,把豆娃往学校里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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