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季节渐渐步入了秋季,叶子黄了,便纷纷扬扬地洒下来,铺在地上,山上,青石板上,仿佛一张厚厚的地毯,黄澄澄金艳艳,竟有别样的美丽。
秋少白盘腿端坐在木板床上。
他的身体已经差不多痊愈了,除了肢体方面还有些僵硬。其他倒是别无大碍。
因为身体的原因,刀法暂停了修习,秋少白索性每日便端坐在床上,修习那基础的吐纳功。
饶是一番下来,倒是略有长进。
这有无内功滋养的区别,的确是大不一样。在修习这吐纳功之前,自己虽然略通刀法,不过一招一式,不过是凭借过人的臂力,而做出的古板动作罢了。
而修习了这吐纳功之后,自己的周身,每一条血管,每一道经脉,似乎都多了一股气的指引。
这股气游离在自己的全身各处,修补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特别是那个被一剑贯出的大洞,那股子气正在大洞的边缘,若有若无地修补着,虽然微弱,却聊胜于无。
而且,在使出招式的时候,有了这股子气的指引,一招一式仿佛多了一些刚硬,少了几分柔软。多了些灵魂,多了些骨肉,可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秋少白停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仿佛有些微乳白色的气韵围绕在他的周围,可仔细一看,又消失不见了。
这吐纳功,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功法,可这修补受创脏腑的功夫,是着实厉害。
秋少白起身,将外套劈在身上,微微活动了下筋骨,便阔步走了出去。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初秋时节的微凉水汽在高挂的太阳下蒸发不见。狗子照旧躺在门廊下面的阴影中,懒洋洋的,都不睁开眼看秋少白一眼。
偶尔,大厅中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不知道大家现在在干什么。
秋少白内心思衬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哟,大家伙都在呢!”
不太宽敞的厅中,挤满了一屋子的人。
上座仍然是贺庄主,满面的精神抖擞。苏念雪与小飞恭敬地侍左右。另一座有一老者,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约莫这年过七旬,身穿一件打满补丁的袍子,却干净而整洁。小环乖巧地站在老者背后。
看门的老李头和刘厨娘也来了,笑眯眯地和大家伙说着什么。
秋少白前脚刚刚迈过大厅的门槛,下一秒,那老者竟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地不像年迈的老人。着实把秋少白吓了一大跳。
老人步至秋少白跟前,抬头打量了几眼,竟倒头便拜。
“吓!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折寿啊……”
秋少白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一把搀扶住老人。
厅内众人也被惊了一跳,纷纷来拉老人,只剩下贺庄主在座位上轻抚胡须,若有所思。
“这位……这位就是白少侠吧!白少侠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勇救环儿脱离虎口,这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呐!”
环儿在一旁气的直跺脚。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哦,原来这老者是小环的爷爷,那如此说来,是为了小环而来特意感谢自己的。
想到这,秋少白心中豁然开朗。遂一把扶过老者,恭恭敬敬地引其坐在木椅上。
“爷爷,我与小环,乃是十分要好的伙伴,救她是分内之责啊。”
没想到,这老者竟捶胸顿足,痛哭流涕道。
“可……可是老头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环儿父母死的早,这么多年也都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过来的。如果环儿有了什么闪失,老头子我也活不成了……”
唉……这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秋少白连连感慨世事无常。
老者擦完涕泪,又说道:
“少侠大恩,老头子我无以为报,如果少侠不嫌弃,老头子就这一个孙女,就许配给少侠了……”
秋少白刚刚喝进一口热茶,险些又给喷了出来。
小环在一旁,羞得脸蛋都红透了,像是颗熟透的大樱桃。嗔怪道:
“爷爷,你是喝醉了吧,在这说什么胡话。”
“你懂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眼瞅着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这白少侠一表人才又神功盖世,跟了他,总好过和那些庄稼汉子死酒鬼过一辈子,就算是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啊。”
好家伙,这才是你的真时目的把。
眼看着老者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在诉苦,下一秒就开始找孙女婿了。
秋少白也是连连翻白眼,内心道佩服实在佩服。
自己虽然对小环很有好感,但婚配可是一生的大事,总不能这么随便。而且,看那小环的意思,定也是不愿意的,自己和小环可是共过生死的朋友伙伴,怎么能让她难堪呢?
当即求助般的向贺庄主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