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虚的手中,竖神子胎灵遗蜕在震动。
随着越发接近瀛洲中心区域,震动频率就越快。
“莫非,道藏真在此地?”白澜诧异。
张太虚笑,“竖神子道兄最后所去之地就是瀛洲,他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
瀛洲还没有遭到妖族入侵。
处处都是人族巨城,屹立在平原丘陵之中。
张太虚带着白澜,无声无息,落入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旁商铺齐开,非常繁荣。
此地的灵炁比外面浓郁太多,非常适合修士生活,远处的高山上,出现一片片建筑群,灵韵围绕,风景迤逦,让人流连忘返。
无数修士乘坐法器在空中来去飞回,又互不干涉,好不热闹。
张太虚与白澜一步数丈,走至山峦之下,见到一堵围墙,将山头包围。
“两位前辈可是住店?”
一个穿褐色长袍的掌柜笑眯眯的走出来招待。
“你们这里如何计价?”白澜问。
“周元山上,共计十间甲房,三十间乙房,一百件丙房,计价各有不同。”
“甲房一日一千,乙房一日五百,丙房一日一百,以灵石计价。”
张太虚直接抛出五百灵石,“给我们两间乙房,要挨着的。”
“是,前辈请放心。”
掌柜喜笑颜开,如此多的灵石,品相上乘,与普通散修所拥有的不一样,这两人身份必定不同。
很快,周元山掌柜给二人开了两间乙房,并亲自带着二人前去。
两间房子是挨在一起的,距离不远,也方便二人互相串门。
“掌柜,我们是从祖洲赶来,听说那边又妖族肆虐,入侵了人族,打了很多血仗啊。”张太虚出言试探。
掌柜叹了口气,“不瞒前辈,情况的确如此,祖洲之前发布过求救信,发往其余九洲,但除了我瀛洲之外,八洲都未出动人手。”
“哦?具体什么情况?”张太虚继续问。
掌柜低着头回,“书院院长不忍人族受灾,为此而应劫,派遣了十多位院师与上百名学生,同去祖洲,只是,至今未回,听说祖洲大地上有一尊妖帝出世,情况很危险呢。”
张太虚一愣,与白澜对视一眼,送走了掌柜。
“道兄,我们在祖洲,并未见到书院之人吧?”
“的确。”张太虚沉默,面色变得严肃许多,祖洲北斗宗的齐宇掌门并未说及此事。
莫非书院派出去的救援,其实根本没去祖洲?
还是说,在半道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反而耽搁了?
张太虚敏锐的察觉到,情况不妙,“你去打探向周围的修士和居客打探一二,问问这个书院,查查它的根脚。”
“好。”
白澜点点头,飘然而去。
她是女子,询问打探本就比男子容易,不会引起居客们的警惕。
再者,书院应该是这片区域里很大的势力,否则也不会承担其救援的职责,派遣那么多人前往祖洲。
回到房间,张太虚闭目打坐,调养心神。
直到傍晚时分,白澜敲响房门,张太虚屈指一弹,木门无风自动,吱呀一声拉开。
白澜从门外走进来,转身关上木门。
然后坐在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如何?”张太虚问。
白澜喝了口茶水,“问过了,这座周元山客栈,便是书院的产业,他们在这方圆数千里内,是最大的势力,许多家族、门派,都会将精英弟子送到书院学习,听说……院长还是一名陆地神仙,而院内其余院师,也都是阳神层次。”
“那么强?”张太虚诧异。
“不错,书院在这里屹立了数千年之久,有这般底蕴,也实属正常。”白澜点点头。
“除此之外,你还打探到了什么?”张太虚继续问。
“半年前,书院院长便带上救援部队前往祖洲,至今未归,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如今坐镇书院的,是副院长,一名极境阳神,只是他深居浅出,很少在外面露面,书院的一切,也都照常运作,基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张太虚眯着眼,“看来,想要打开局面,就得问问这个副院长了,他应该有联络书院院长的方式,而且,他很少露面,说不定也是怕消息泄露,所以一直在闭关。”
“胎灵遗蜕可有震动?”白澜问。
张太虚点点头,“一直在频频震动,入了这座城之后,频率就没有减少过。”
按理说,此地应该位于瀛洲中心,书院又是中心区域的第一大势力,可以说是屹立在瀛洲金字塔巅的存在。
掌握的情报当然会更多。
就算没有这回事,书院可能也是张太虚的唯一选择。
……
翌日。
两人化身普通修士,遮掩面貌,询问周元山掌柜后,前往书院。
书院屹立在一片重叠山峦当中。
隐藏在一片峡谷内。
峡谷非常宽阔,隐隐约约可看见不少古香古色的建筑群,琼楼玉宇,金砖玉瓦,十分华丽。
一方法阵当头罩下,透明且滑溜,圆圆的穹顶如同布丁一般,却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此地应该便是书院内部。”
张太虚作为地仙,堪破乾坤,自然能轻松找到内院的位置。
这座书院占地很广,普通学生根本进不了内院,而此地也是一个独立的乾坤空间,法阵隔绝了内外界,至于外院,则是普通书院,基本上就屹立于城外的山峰之上。
“走吧,我们进去!”
突然,
正当张太虚想要行动时。
他和白澜的耳畔,就相继传来一道声音,“何人擅闯我内院禁地?!”
唰!
一道白光,穿破法阵,刺向张太虚!
“道兄当心!”白澜吓了一跳。
不过她的提醒,比张太虚还晚了一步。
只听铿锵一声!
一口飞剑破碎了虚空,从不可捉摸之处掠过,格开了这道白光,随即又隐没入虚空内,震荡着周围的虚空不断的破裂,又不断的愈合,三息后,周围恢复原状。
张太虚凝眉去看,
眼前已然多了一个长袍老者,须发皆白,飘飘然挂在胸前,发髻随意挽起,散乱却不失潇洒,还能见到几根呆毛。
他单手并拢成剑指,另一手背负,凌空而立,与张太虚分庭抗礼。
随即,便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压,当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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