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老者立刻面色一沉,断喝道:“狂小子,竞敢如此藐视老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他单掌向上一扬,但见场中群猴,立即象得到命令,一窝蜂地手舞乌碧刺、疾起直扑。
别小看这些畜牲们、它们个个训练有素,配合紧密。但见它们有的高纵袭上盘,有的伏地攻双足,见空就进,见隙就钻,数多势众,防不胜防。
更恼火的是它们手中提的又是绝毒之物,刺中宛如蛇伤,端的难斗至极。
黄衫少年自是不敢稍懈,立刻双臂一振,连环劈空掌迭迭挥出,自己则施展移形换位身法,但见一团黄影,在猴隙间窜上纵下。
看阵势,这黄衫少年与这群猴子相斗,已是卓卓有余至少,也是可以自保的了,韩通放下心来,忖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方才一味注视场中的人猴相争,竞把自己也给疏忽了。
刚一转身想走,蓦地,他发现林外,也有一群猿猴,正在一位白发斑斑的老婆婆的督促下,严阵以待!
再一细看,头顶上空的树梢上,还张着一幅形如淡烟的网状之物!
韩通不由得暗吃一惊,自己与黄衫少年早已中了人家的埋伏了。
他身怀绝技,倒不怕人家的奇怪阵仗、他惊异的是,如此相距不过数丈,怎么连对方人兽同环,而无一点察觉!
回想下山之际,恩师数以“遇事胆大心细”告诫,没想到刚刚出山、就懵懂懂地落入人家的伏中,此后江湖险恶,怪事百出、自己能闯得过去吗?
他责怪了自己一阵,最后决定将计就计,暗以:“达摩心经神功”护身,作出毫不为意的样子,依旧别转头去,佯做观战,暗查虚实、静以待变。
那林外的老婆婆,似乎在未分出敌友之前,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了,因此,彼此相互僵持着、显然十分地平静。
那边场子中可就热闹了。
那黄衫少年,身如蛟龙,翻腾自如,手中更是掌声霍霍,十分地勇猛。
可是毕竟人家是一种奇妙的阵法。
别看这猴群只是一群畜牲,但却只只身形利落,轻如扬花飞絮,任凭你如何劲气回荡,力道如山,也无法伤及它们。
反而,它们凭着数多势众,驱之复来,你进我退,你退我追,手中毒剑戳,简直防不胜防。
黄衫少年经过一场折腾之后,渐渐感到异常的困恼和不耐,蓦地,他口出一声轻啸,挥手从怀中取出一叠碧光闪烁,形如竹叶的暗器,振臂一挥,漫空中顿时寒星点点,但闻一阵猴声惨嗥,猝然间猴群倒下了一片。
秃顶老人见黄衫少年施开了杀手,登时厉声喝道:“狂子,你怎敢使用柳叶镖伤我的猴,老夫可不能饶你了!”
尽管他口中狂喊不已,但其身形倒不进反退。
无疑,他也是对漫天纷飞的柳叶镖心存忌惮,自然不敢经掠其锋。
黄衫少年发完暗器、做傲然卓立,冷冷地开口道:“老东西,不饶又如何?还有些什么家当,不妨都使出来,本公子奉陪到底!”
秃顶老者巨目圆睁,怒道:“狂小子,今天算你狠,我会叫你后悔的。”
黄衫少年俊眉一挑、斜睨他一眼,哼道:“你不要再口吹大气了,快给我把张姑娘请出来,免得遭受血洗之灾!”
秃顶老人似乎也是个拗脾气,他双目又是一瞪,怒冲冲地道:“张姑娘是你这刁蛮狠毒的小子所结识的么?”听他的口气,好象银河仙子果然就在此间。
黄衫少年也不示弱,道:“我是叫你快把她请出来!”
秃顶老者喝问道:“你这狂小子找她有何事?”
“你管不着。”黄衣少年鄙夷地斜了他一眼,道:“识相点,少拖延时光对你有好处。”
秃顶老人似乎是若有所悟,仰天一阵狂笑道:“八成你这狂小子,也是前往黄山去的。”
说完、他倏地目**光,冷冷地续道:“想要送死,你快去吧,届时,难道还怕见不着她么?”
这时,剩下的那些幸未死伤的群猴,已畏缩不前,纷纷从阵中退却,殃后接二连三地纵上树梢、这厉害的猴阵,就这么无形自解了。
此时,远处似有阵阵异声隐隐传来。黄衫少年路地眉头皱,急急地问道:
“届时果然能见否?
秃顶老者接口就答:“那当然能!只要你狂小子命不很短,尚能活着赶去那里就行!”
黄衫少年也不与他计较,只是冷笑一声道:“好,本公子今天就放你一马、先结个梁子,往后再算!”
说罢、他黄袖微拂,身如一缕轻烟,蹑空而起。接着在树梢上略一点足、就一纵而飞出林外,没入在那淡月疏星的暗影之中了。
她不仅功力高强,姿势也美妙至极,尤其是仅在树上那点,一纵就是十余丈,秃顶老人不自由主地摇了摇头,也不再作追赶的打算…
树荫中的韩通,处境倒是艰难了起来。
他身在人家圈伏之中,进退两难,尤其是方才听秃顶老者那番言语,顿感爱侣银河仙子与他们大有渊源。想想方才这祸端是由自己引起,而自己又躲在暗处袖手旁观,实在不好意思现身出来,询问主人银河仙子的情况。
就在他如此举棋不定的时候,陡听林外白发老婆婆在高声地叱喝道:“你这小子也想走么?快乖乖地束手就缚,免得叫老身多事。”
秃顶老者也是输红了眼,他目光一扫满地的死猴子,接口道:“拿下这小子,先给我的灵猴填了命再说!”
韩通心知不好了,对方要将一肚子怨气全都要出在自已身上了。
那白发老婆婆见韩通低垂着头,没有做声,便又开口叫道:“小子,你认命吧,今天你就是插有双翅,也绝难逃出老身的天罗地网。”
同时,林外的猴群也开始蠢蠢欲动,缓缓地向内逼近了过来。
韩通赶忙移步走出树荫,站在林中一小块的空地、双拳一抱,从容地朗声道:“老前辈不要误会,在下并非西天山党徒。”
略有一顿,接着又道:“如若不信、请唤出张姐姐便可知。”
他还以为银河仙子张如虹就隐身在茅屋之中,自己这么一叫,她便立即会现身而出,眼前僵局便可不化自解了。然而、他的话说了,却不仅没有盼到张如虹的出现,反而引起侧面秃顶老者冷冷地一笑,道:“活见鬼,张姑娘几时会识得你这无能的小子?”
林外白发老婆婆听他这么一说,仔细打量了韩通几眼,然后淡淡地问道:“张姑娘姓甚名谁,你且说说看。”
莫名奇妙!张姑娘当然姓张罗、老婆婆如此一问,不知是真的不知银河仙子张如虹,还是有意在考验自己到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个张姑娘。
于是韩通接冂笑道:“这个还用问,她姓张芳名如虹乃是天山掌教清虚道长的爱女,人称银河仙子,是吧!”
他一口气就报出了爱侣的姓名和根底,心想如此你们总没啥话说了吧?
谁知那白发老婆婆闻言竟嗤嗤以鼻地道:“小子、你满嘴胡言!老身还当你真的认识张姑娘呢!”
说罢,她不等对方出言,举手一扬,林外时刻准备着的那群猴子,立即一齐挥动毒刺,蜂涌而上。
韩通见状,不由得深感惊诧,他立即暗运起“达摩心经神功”护住周身,中急急问道:“难道在下说得不对么?”
秃顶老者在后哈哈笑道:“小子,稍后我们会叫你死个明门的!”“说完,也指使着树梢上未受伤的活猴,一齐跃到场中、从内向外合围过来。
韩通一听,怒火陡升,他一见这阵式,上有罗网相罩.下有猴群齐攻,不得说,这是对方在有意相欺!
于是他反手从矮树上抓起一把松针,转脸朝秃顶老者轻喝道:“尊驾惹不起西天山的门下,难道意欲朝在下撒气么?恐怕也不见得能遂你的心愿呢!”
也不容对方答言,他又一指进攻的猴群道:“如此,且看在下先捡几只备牲再说!”说罢他的身形风车般地一旋,同时两臂一伸,双掌齐挥。
但陡地林中青光电闪满空丝丝作啸。眨眼之间,四周群猴立马成了只只木偶,一只也不能再动了。
无疑他是施用了“满天花雨”手法,施展出武林罕见的“米粒打穴”的绝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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