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陷入一个虚无境界一样,张鱼看不到光线,也找不到光线。
他拼命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摆脱这一片黑暗,像是被关在一个牢笼中一样,难以言喻的囚禁感,让他不得动弹,也不得喘息。
挣扎许久之后,随着他的意识逐渐苏醒,他慢慢地从那一个虚无空间中坠落,逐渐有了体重,也有了温度。
咝~冰凉!
张鱼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感觉身体都变成了冰块。
他睁开眼,起初看到一点光芒,随后大片模糊光影,随后彻底看到清晰的画面。
此时张鱼的身体不可动弹,似乎是被某些东西禁锢住了一样,他机灵地转动脑袋,眼睛在眼眶里打转,看了一圈之后。
总算是有了点想法。
他在一个狭小的房间之中,这是一个格外阴冷的房间,四周的空气都是那么的冰冷,空气之中,时而弥漫着一些难闻的气息。
受限于视野,张鱼看不到是什么,但是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气味。
“这里是哪里?”张鱼满心疑惑,虽然眼前有了些画面,但是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还是一点不清楚。
他记得,他跟怪人对峙,然后被石头砸死了来着。
莫非这里是天界?
张鱼脑瓜子愈发活泛起来,逐渐开始天马行空。
这天界待遇也不咋样,动都不能动啊,张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世界上,真就没有一处美好的地方,活着没有死了也没有。
人呐前后都是受罪,想到此处张鱼不由得叹息好几声。
就在这叹息之间,大量呛人的气体进入张鱼喉咙之中,立刻让他咳得弯腰起身。
连续咳嗽好一阵之后,张鱼总算是缓过劲,此时成功坐立起来的张鱼,看了看四周,顿时内心一惊。
尸体!是尸体。
他的前面后边,附近都是尸体,那是一个个装在拘束袋子之中的尸体,每一个都是冰冷无息的。
“这里是停尸间!”
张鱼顿时醒悟过来,这么多尸体肯定是停尸间,可是他怎么会在停尸间,这是为什么?
对于死亡,张鱼一直是敬畏加上害怕的,此刻看到身边这么多死亡气息,当时就坐不住了。
他连忙四下寻找了一阵,在看到一扇门之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来到了门口。
随后一边呼叫,一边用脑袋撞门。
“开门,放我出去。”张鱼不想死,虽然确实没死,但也不希望被认为死了。
因为一旦被认定死亡,那就是抛弃,他以前经历过太多的抛弃。
一旦有同伴被断定无法生存,张鱼就会选择舍弃这个同伴,虽然很残忍,但这是末日里面的规矩,他也是跟前人学到的这个规矩。
可作为一个最普通的人,他不想抛弃任何人,也不希望被任何人抛弃,现在更是如此。
“开门,让我出去,我没死!”张鱼声嘶力竭,他喊破了嗓子,但这一个冰冷的安息之地,又有多少声音能传递出去呢?
也许没有,也许微乎其微。
基地医院内,两个医生打扮的年轻女子,急匆匆抬着一个悬浮担架走进手术室。
大约三小时后,他们大汗淋漓地从手术室内走出来,彼此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
“这种致命伤,我们这些普通医师救不了。“其中一个女子连连叹息,她的眉头皱得很紧。
那人心脏都被挖走了,这要他们怎么治。
“没有办法,心被取走,真灵体附着在心上,也一同被取走了,没有真灵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毕竟那才是修炼者的命门。”
另一个单马尾白衣大褂安慰道。
基地内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伤员,许多人明知道必死无疑,但仍然会坚持送入医院,救治一下。
而作为医师,他们许多时候都很无奈。
“阿蕖,不用难过的,尽力就好。”单马尾见她还是很伤心,出声安慰道。
那叫阿蕖的女子,目光微闪,一阵波光粼粼,似是要落泪一般,她有些哽咽地说道:
“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幽雨,好像死了好多人。”
单马尾一愣,看着她有些惊讶地说道:“你竟然不知道?”
“听说有一个新的困神要诞生了,最近好多困灾星区,都出现了困灵躁动。”
“许多基地都派出人去附近解决困灵躁动,我们凤火基地自然也不会少。”
阿蕖听完之后,也是一愣,眼中泪滴少了许多,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清楚了,修炼者们是第一批看对困神的人,有新的困神诞生,自然会引起多方注意。”
“应该不止我们夏族有躁动吧?”阿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单马尾幽雨点头,回答道:“这次困神据说是跟我们夏族,和星像族有关,所以只有我们这边在行动。”
“千万不能让困神诞生,就现在这几个困神,就已经让我们头疼的了。”
“嗯,一定不能让困神诞生。”在这一点上面,两人的意见分为一致。
不说他们,所有宇宙族群,虽然在许多问题上,有纠纷,但在面对困神这个问题上,是不约而同的。
困神是这个宇宙的毒瘤,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困神的存在,宇宙才没有演变成大修炼者们推演中的,美好世界。
困神是荒芜的象征,正是有他们在,这个时期才被称为……荒芜纪元。
两个姑娘医师感慨一阵之后,便跟死者家属打了一个电话说明,随后他们指引着悬浮病床,走向了专门存放死尸的地方,停尸间。
“阿丘!”刺激气体挠得张鱼鼻子痒痒的,伴随着丝丝凉气进入咽喉,让他格外的不适应。
他已经在门口拍打了半天,也叫喊了半天。
但这门就像是一个大铁板一样,猛劲拍打,却是纹丝不动,一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放弃了。
“算了,有死人自然会开门。”
不得不说,张鱼有一点丧,他害怕死亡,同时也渴望生存,但他却没有那么多动力。
他缺少一种叫做希望、期待的东西,也许是长期处在一个晦暗的世界中,他心里的光芒早就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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