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多远？”罗小天问道。
老翁瞥了瞥罗小天，还是回答道：“人老了，就不想动了，这眼睛，也不顶用。看不远了。”
罗小天点点头，道：“看不远才好，看得太清楚了，反倒是不太好。”
老翁一翻白眼：“一个后生，在我面前装什么老成。年轻人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不就乱套了么。”
罗小天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有什么事快说，老头子我要收摊了，明早还要早起摆摊。”老翁没好气道，他懒得跟罗小天啰嗦下去。
罗小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我就想来问问路。”
老翁认真盯着罗小天看来半晌，手指在桌上敲击着，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
罗小天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
老翁眉头却是越皱越紧，都要凝成一团了。
敲击声突然停下来，老翁皱着眉头盯着罗小天又仔细打量半天，才狐疑道：“你的命老头子我看不穿。老头子一生看了这么多命，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杂乱的命格。”
老翁有些苦恼的看着罗小天，才继续道：“你要看的是什么东西，老头子我只能给你看一种。”
罗小天想了想，才开口道：“我来问路。”
老翁叹了口气，才在罗小天的注视下，有些不舍的摸出一块石头。
石头是黑色的，形状并不规则，上边布着细密的白色小点。
老翁两指一用力，黑色的石头竟是被捏成粉末，散落开来，露出里边藏着的一柄小巧的勺子。
勺子落在桌子上，并非发出一点声响。罗小天注意到，这勺子，其实是悬浮在距离桌面很近的地方，并未触及到桌面。
罗小天看来老翁一眼，才伸手拨动这勺子。
勺子原地转动起来，速度慢慢停下来，勺柄指向前方。然后，一声响，勺子破碎，散作一小撮尘埃。
“这就是你要找的路。”老翁顺着之前勺子所指的方向指去，当他注意到勺子指的是什么方向时，不经意的，眼角一颤，却很快掩饰下去，没被罗小天发觉。
罗小天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勺子化作的粉末。
老翁一翻白眼，手在桌面上一拍，将那堆粉末都给震散，落在地上。
“知道路了，还不走。老头子真要收摊了。”
罗小天点点头，顺着那方向离去，但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道：“那勺子，还差个底座吧？”
老翁眼角跳了跳，却是没有回答，收拾着最后一张桌子。
罗小天也不再追问，大步流星的离去。
在罗小天离去许久之后，那老翁突然抬手，在空中一抓，之前被他震落到地上的勺子粉末都被他给收集起来。
老翁一副心疼的模样：“该死的，差点就被这小子给发现了。这哪来的小子，看起来不简单啊。”
小心翼翼的将勺子的粉末给包裹起来，老翁才抬头看向罗小天离去的方向，目中有些担忧之色。良久，才叹气摇头道：“是福是祸躲不过，老头子我也管不了。”
那个方向，是通向天悬宗，那是老头子的宗门，曾经的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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