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一眼，从朱高煦坚定的眼神之中，朱棣知道了答案。
“好，那就开始吧，朕拭目以待！”
“是，儿臣遵命！”
朱高煦行礼过后，就转身下了观礼台，这种重要的时刻，他要去亲自指挥！
主要是他有点受不了众人的眼光了，若非马上就要见分晓，估计这会儿都是质疑声了。
要知道，朱高煦此番话，真的就是石破天惊，打破了他们心中固有的观念。
燧发枪的射击距离，现有的武器也是有能够比肩的，例如床弩，但是这青铜火炮呢？遍阅典籍，根本就找不到与之类比的，难道要往神话传说中去靠吗？
看着朱高煦转身的背影，所有的目光都随之而动。
心情各是不同，勋贵武将出于对汉王的信任，激动欣喜直接堆满了一脸。
不同于武将们的欣喜若狂，文官们倒是一脸的平静，甚至有人直接表现出了浓浓的怀疑！
而各国使节的反应就是很精彩了，铁了心要抱“爸爸”大腿的藩属那自然是很高兴，而像兀速赤这般有着异心之人，努力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内心不断地向他们信奉的神灵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大明给他们布的一个局！
但是，当他们看到朱高煦骑在马上，带领着士兵，牵引着大炮朝着远处的发射位而去。
都是人精，心怀不轨之人，内心都咯噔了一下，这个距离是真的，现在就看这青铜火炮的实际效果了！
“沈老六，开始吧！”
一切准备好之后，朱高煦吩咐道。
“是，殿下！”
随着命令的下达，很快家丁们就熟练的动了起来，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朱高煦一脸满意的点点头，果然都是练过的！
“一发试射！”
沈老六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朱高煦点点头，这么远的距离，这属于正常的程序。
随着引信的点燃，快速燃烧的引信点燃被丝绸包裹着的火药，一声巨响，炮口一团火光闪过，
如同拳头大小、重达十斤的铁质炮弹，跨过长长的距离，经过4、5秒的时间，看似“慢悠悠”的撞击到了城墙的中部位置。
这其实是一种可怕的错觉，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抓到似的，但是如果一个士兵不能避开哪怕冲力已经接近耗尽的炮弹，就会被“炸”（实际上应该是“劈”）得皮开肉绽，活命的希望微乎其微。
很明显，高高耸立的城墙有点儿不信邪，挺身而出阻挡了炮弹的去路，一时间碎石飞溅，整段城墙仿佛都晃了晃。
如果说钟全是点满了燧发枪的射击天赋的话，那么很显然这名叫作马壮的家丁，在大炮射击方面也是天赋爆满，没有让朱高煦失望！
随着大炮的命中，观礼台上的包括朱棣在内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虽然因为保密的因素，这一次单通望远镜并没有出现，毕竟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万一被偷学走了，那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不像燧发枪和火炮，就是给样品让他们去仿制，他们也是仿制不了的。
但是，这场面真的太大了，随着四溅的碎石，几乎没有近视眼的众人，很清楚地知道了这青铜大炮，威力果真如汉王殿下所说，他们明白划时代的武器真的出现了！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么远的距离，我能够打到你，你却只能干着急……
在没有看到真正的结果之前，各人还有着不同的想法，现在却是只有一个想法：燧发枪加大炮，这时代要变了！
观礼台上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发射阵地这边，随着马壮这次试射的命中，调整为相同角度的六门大炮，依次开始发出了巨大的怒吼。
没办法，因为引线的原因，段时间内还是做不到如同燧发枪那般整齐划一的齐射，中间还是有点儿时间间隔的，不过，谁在乎呢？
这些青铜火炮和燧发枪一样，都是滑膛，但是重达十斤的弹丸，受到地球重力和空气阻力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所以准头还是很好的。
虽然不能够集中命中到城墙上的一个点，但是十丈长、五丈高这么大的一面城墙，这样还能脱靶的话，那也太看不起毕中了！
为了保持持续的火力射击，不至于炮膛过热，发射的频率被降低到了一分钟一发的地步。
朱高煦可是知道，根据最新的试验结果，如果不考虑安全问题的话，他们曾经创下了一分钟四发的成绩，当然这种情况下那就很难做到精准射击了。
不过，朱高煦很清楚，这种发射速度却是可以用来发射霰弹的。
霰弹在近距离上火力猛、反应迅速，以及面杀伤的能力，根本不用考虑准确的问题，喷就完了！
随着大炮的轰鸣声音，观礼台上的人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这会儿，朱棣早已经站了起来，作为一个马上皇帝，他当然明白这种武器怎么去重视都不为过！
如果说燧发枪的出现，拉开了火器时代的序幕，那么青铜火炮的成功，一举奠定了冷兵器时代的闭幕！
毕竟是单独的一段城墙，而且还是连夜建造起来的，近百发的炮弹早已把它的身体，炮击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外层的条石已经差不多被剥离殆尽，快要漏出了里面的夹层了，见此情形，朱高煦下令改变射击方式，变成不怎么整齐的“齐射”，准备一鼓作气把它给轰塌了！
两刻中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顶不住的城墙，弯下了它高贵的腰身，直接从中间垮塌了下来！
“停止射击！”
看到已经达成了目的，朱高煦摆了下手，大声命令他们停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沈老六不让他靠的太近了，生怕出了什么事故。
要知道，即使这些火炮都是经过了测试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这次射击的时间确实不短！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火炮都经受住了考验，关键时刻并没有掉链子，对着一旁也是松了口气的毕中赞许地点了点头。
朱高煦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就翻身上马，掉转马头，朝着观礼台疾驰而去。
这个时刻，不上去嘚瑟一番，朱高煦岂不是白忙活了！
牛×了不嘚瑟，这和锦衣夜行有啥区别，必须高调，必须吸引仇恨！
若是一不小心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那不是逼着他去挣太子之位嘛！
朱高煦才不准备这么干呢，至少没有发生大的变故之前，他是不准备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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