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了七年的隙。在这段岁月里,老人将自己的琴法和剑术只要是素夜能学的,就通通教给了他;而素素,老人则是将自己毕生的魂符、阵法造诣教给了她,由于没有适合她的功法,至今她仍然没有半点修为。现在的老人愈发的能睡了,望着木屋前的黄昏,老人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不远了。
有一次,老人专门将素夜自己叫到了原来那座断崖上,将一枚戒指戴到了素夜的手指上,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到了木屋,搞得素夜一脸的莫名其妙。
说到素素,她与素夜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甚至总是粘着素夜,让素夜弹琴给她听,她也想学琴,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老人却不让,不让就偷偷教嘛……
每次素夜卖艺回来都会给她带兽奶糖吃,当然素素也跟着素夜去过落蒂城,但在老人秘密的嘱咐下,素素每一次要跟素夜去到城中时都会从浠水中抓出泥巴给女孩儿涂在脸上,惹得素素一脸的郁闷和不情愿。
“记住一定要给她涂上,切不可暴露真容,不然以素素的容貌会招来祸端!另外你也要嘱咐她,当她没有足够的实力时,千万不要把自己原本的名字暴露出去,切记,切记……”这是老人所说过的话。
如今的素夜总算出落地像个少年了,在老人的历练,以及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资源下达到了锻骨境中期。
……
终于有一天,素夜和素素从落蒂城中回到了木屋。可是屋中早已不见老人的身影。来到木案旁,素夜通过敲击声感受到了木案上的属于老人的枯琴、纳戒,古朴的玄机盒,一本古老的书以及一枚玉简……
一种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爷爷……
素夜拿起玉简,果然老人的声音传到了素夜的脑海:夜儿,当你拿到这一枚玉简时,就说明爷爷已经……仙去了。不要难过,去追寻自己的活法,好好活下去。再有三天防御大界就会失效,到时候带着素素就离开这里去帝都,去报考朴天灵院进入大选这样才能被选入中位面的世界。记住要选圣幻域,去到乾奕宗,找到太上长老报爷爷的名号“洛淮子”!他会照顾你……爷爷的这把枯琴你拿去,这把琴被我施加了一千道封印,当你弹断一千弦时,封印就会解除!它就会现出本来的面目,琴名:“篁络天涯”。而那本书,名叫“音典”这本书你要好好学习,切不可暴露出去!否则诸天万界都会引发一场大乱,那时你的性命也会难测!至于那“天音八盒”……好生保管。最为重要的是,保管好你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它伴你而生,来历深不可测!切记,切记……还记得那一夜的长谈吗……
“哥哥,你怎么了?”看着背对着自己静立不动的哥哥,素素微微侧了侧头问道。
“啊……没事……”
素夜悄悄地擦了擦鼻子。他当然知道“仙去”是什么意思,伤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感觉无法呼吸……由于背后少女的目光,素夜强忍着悲伤,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爷爷说要去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叫我们不要等他,让我们自己去见见世面……”
“是这样啊……”
素素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
夜已深沉,惨白的月亮携着群星挂在天穹之上。确定素素熟睡后,素夜起身来到了那座断崖。它坐在断崖边,萧瑟的夜风吹乱了他满头的银发。
那一夜的长谈,也正是老人将戒指给他的时候……
“夜儿,你有什么追求吗。”
那时素素已经睡着了,老人带着素夜来到断崖上,让他弹琴。琴音已过,老人出声闻道。
“我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除此之外——我想要追求自由!”
“哦?!”
老人看着身旁的素夜不由地有些惊叹。
“嗯,爷爷教我的时候,对于自由的描述最让我向往。”
“难难难!你选了最难的两条路。在这个世界,想要自由,就以为着你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之列,才可以行你想要做的事,帮你想要帮助的人,其中就包括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老人顿了顿又说:“这个世界太大了,所谓世界就是将诸天万界全部包括在内了,这个世界永远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而且更为困难的事……”老人点了点素夜的心口:“你有颗善心,这样……在这个世界更为难活!”
“可是……”素夜想要说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说:“其实有一件事本不应该告诉你,当初爷爷看你在剑道和琴道,都有着突出的天赋,甚至琴道略胜于剑道,所以才在这两个方面让你修炼。”
“爷爷的意思是……假如我在琴道没有天赋……”
素夜不由地攥紧了双手……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严厉道:“我断然不会教你学琴!我知道……琴现在成了你的命,但是爷爷,一切只能以让你活下去为目的!”
素夜的指甲镶入了手心,血液从手心滴到了琴上……
“好了,不要怪爷爷,爷爷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另一件事:数万余载前的灭神黄昏,神域崩塌,普天之下再无真神,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们依然存在不过伪神尔!你要把自己的信念当作心中的神!”
说完后老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戒指戴在了素夜的手指上,起身回木屋去了,留下素夜一人呆坐在断崖上。
那一次是素夜有史以来最为生气的一次,就连他的太初琴心都无法将他的心神稳定。
……
可是现在,断崖还是那个断崖,夜还是那个夜,人却少了……
素夜早已哭出了声,哪怕他不能流泪。从前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笼入脑海。
…………………………
“爷爷,我好痛呀……”小素夜带着哭腔委屈道。
“傻小子,谁让你修为那么低就去摸蓝电角犀的屁股,电傻了吧!”老人笑骂着给素夜疗伤。
“爷爷明明是你……”
“好了好了,疗伤时不要多说话,对伤势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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