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等腰三角形。不过,因为修建的嘉宝公路,并没有沿着练祁河走,而是向着正东的方向,通过罗店镇和月浦镇,所以朱楼便离着公路有些远了,但是这里还是水运中,因为有练祁河的存在,所以也是罗店通往长江口的必经之道。
“要不,咱们到村子里去,先弄点儿吃的?”一枝梅向萧凌虎提议道。
萧凌虎看了看杨根生,问道:“小杨,那个村子你熟不熟悉?”
杨根生道:“那个村子我去过,我有一个表叔就住在那里,村子的北面有一座石桥,可以过河!”
一听到这话,一枝梅马上把手里的芦苇根丢到了地上,对着萧凌虎道:“连长,咱们就去村里吧,我有钱,我请大家吃饭!”
萧凌虎有些犹豫,虽然说那个村子看似很平静,但是在这边来说,已然处处都是战场,谁又知道,那个村子里有没有鬼子呢?
仿佛是猜出了萧凌虎的想法,看到他在犹豫,林惊寒道:“要不,咱们到村子边上先看一看?如果有鬼子的话,咱们就不进村了;如果没有鬼子的话,咱们再进去!你看怎么样?”
萧凌虎想了想,点着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咱们先过去看一看再说!”
当下,一行人沿着练祁河走过去,不到一里地,果然有一座大石桥横在河面之上,这座桥正连通着朱楼村的北面,也是这个村子的北口,桥的两边都种着高大的树,尤其是河对面的村子北口处,有一棵五六个人也不见得合抱得起来的大樟树,想来如何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们小心地沿着石桥过了河,来到了大樟树下,一枝梅就要往村子里面闯进去,却被萧凌虎一把拉住了。
“这个村子好安静呀!”萧凌虎明显得感到有些不对劲。
“是呀!”林惊寒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村子里不见有一个人出入?而且也没有鸡叫,也没有狗叫,就好像是一座死寂的**。
杨根生想了想,道:“或许村里的人,跟别的村子一样,听说的鬼子来了,都找地方躲了起来!”
萧凌虎点了点头,这个解释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这要是没有老乡,咱们上哪里去找吃的呢?”一枝梅却犯了愁。
“咱们还进村吗?”周老六问着。
萧凌虎再一次地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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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章朱楼(三)
“都到了这里,不进去那不就白来了?”杨根生道,这就是一个孩子的看法,仿佛他们走了那么多的路,再不进村就是白走了。
“是呀!”一枝梅也叫道:“管他有没有人,进去看一看总不会有什么事吧?”
萧凌虎看着他们,认真地道:“我就是怕有事,万一鬼子在村子里面怎么办?”
“不会吧?”一枝梅道:“刚才我好象是看到了炊烟的哟?”
“是呀!”林惊寒道:“我好像也是看到了!”
萧凌虎想了想,他也的确是看到了,这说明村子里还是有人的。
“我看这样吧!”久未说话的沙文华开了口:“我们小心地进村里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萧凌虎点了点头,如果村子里真得有鬼子的话,他们是不可能不派出岗哨到村口来的,而如今他们这么久也没有看到有鬼子的岗哨,这就说明村子里应该没有鬼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凌虎也终于是点了点头,但还是叮嘱着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要进村去,那么咱们就小心一点儿!”
当下,一行人分成两队,从村子的北口一前一后地进入,还是萧凌虎和杨根生在前,其他人都在后面十米远处相跟着。
他们先来到了靠近村子北口的一间民房前,南方的村庄老百姓的住宅并不同于北方,北方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个院子,而南方的村庄里,所有的住宅就是直面着村街,并没有院子。
萧凌虎来到了这个屋前,却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轻轻地一推便推开来,阴暗的屋子里,迎面扑来了一股嘲气。
“有人在吗?”萧凌虎小声地问道。
但是,屋子里并没有一个人回答。
杨根生也很是奇怪:“这些老乡,要是跑的话,怎么不锁门呢?”
萧凌虎也感到有些异常,虽然说这个家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破家值万贯,哪怕是锅碗瓢盆,也是好的,也怕别人偷了去。
沿着村街,又向前走了两户人家,竟然都是没有关门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萧凌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朱楼村是一个并不大的村子,大约只有两百多户的样子,村子的布局有些杂乱,所有的房子都是面南背北的,村子的中央有一个朱家祠堂,那应该是是这个村子里最重要的活动场所。
杨根生的表叔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所以他凭着印象往他表叔的家里走去,也便是走了两条小街,在一处房子前站住,这户人家的情况也基本相同,门没有上锁,但是关着的,一推就推开了来。杨根生走进里面,叫了几声,依然没有一个人答应。
“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了炊烟!”杨根生自言自语着。
“往祠堂去看一看!”萧凌虎道。
杨根生点了点头,当先地在前领着路,很快便来到了祠堂前。这个祠堂应该是明清时的建筑,黑瓦白墙,墙头两边还有骑马墙,看着就要比村子里任何一家的房屋都要高大许多。而且祠堂也跟民居不同,它还有一个围起来的小院子。
轻轻推开了院子的门,那扇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两个人迈步而入,蓦然间都不由得呆立在当场,被院子里一片血腥的惨相所震惊着。
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男人的,女人的,老的,少的,还有未满周数婴儿的,或是横着,或是卧着,或是躺着,或是趴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每一个人都曾痛苦地挣扎过。血流了一地,把泥土染成了深黑的颜色,便是这样,还有的砖墙上贱着的血迹并没有干透。显然,这些村民被杀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在两个小时以内。
杨根生不由得“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也许他还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根本就无法承受。
“怎么回事?”林惊寒等人从后面冲了过来,他们听到了杨根生的哭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及至后面的人都走进了院子里,看到院子里面几百的村民惨死的景象之时,一个个也目瞪口呆,便是连见多识广的一枝梅也不由得怔在那里,不停地擦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这是在恶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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