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话,把我的记忆带回了十年前那个春天。
那一年,国足成功冲出亚洲,进入了世界杯。在全国掀起了一股足球热。国足比赛的日子,甚至我所在的高中都停课播放足球赛。尽管那一年的比赛成绩不尽如人意,不仅三场皆输且一球未进。但是,好歹是让国人看到了希望。
乘着这股足球热,学校里也举办起年级足球联赛来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七人制的比赛,高一高二每个班都可以派一支代表队参加。我们学校有一块足球场,这块场地一分为二刚好每次能举办两场比赛,一个年级一场。但除了比赛和上体育课的时候,这块场地是不对学生开放的,因为要养护草坪。
虽然,比赛的场地是有保障,但报名参加比赛的这二十多支球队都在为同一个问题烦恼,那就是平时训练去哪练?如果仅仅按照学校说的用体育课那40分钟安排训练,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为了争夺场地练习,我们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所谓物极必反,好点子出不来的时候,歪点子便如井喷似的涌了出来。
我们学校坐落在旧城区的中心区,和人民公园只有一墙之隔。正巧的是,人民公园里,有一块足球场。我们学校采取的是寄宿制度,平时不能出校门。所以,明知一墙之隔就有球场,我们却束手无策,咬牙切齿。佛家所说的六苦之一的求不得苦,想必就是如此吧。
痛苦的解脱,并不来自于佛祖。而来自于我们班一对幽会的小情侣。他们在宿舍楼转角处的围墙的顶部,发现了一处坍塌。那一小段围墙上面的铁丝护栏,应该是在上一次台风的时候,被吹倒的树枝砸坏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很是振奋了我们球队的精神。马上,溜去公园球场练球的计划便被提上了议程,并为此制定了全套的作战方案。
下午放学到晚自习开始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打算分批溜出去,在球场集中后训练一个小时,然后再分批溜回来。另外,主力球员每次都要出去,替补球员则以轮班的形式每次留一两个人在校内望风。
这么安排,一方面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不然十几个男生每天扎堆往宿舍后面跑,要是被宿管或则老师,甚至别的班的人撞见,不被怀疑才怪;另一方面,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还没出去的人能帮已经出去的人打打掩护。比如,遇到突然有事要全班集合,没出去的人就能先打个掩护,说溜出去的那几个不舒服,在宿舍休息,然后借着去宿舍叫人的机会翻出去把被找的人叫回来。
自此之后,我们班的球队便有了充足的训练时间,成绩一路高涨,很快制霸了整个年级。
随着溜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从来没被发现过,我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即使是在联赛告一段落之后,我们这群知道这个秘密通道的人,还会时不时通过那个口子在休息的时候溜出学校。
在那个荷尔蒙旺盛的年龄,任何挑战权威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能刺激多巴胺疯狂的分泌。
虽说叛逆,其实我们也干不出啥出格的事情。最多就是溜出去泡泡网吧,或则找个馆子打打牙祭。毕竟,学校饭堂的清汤寡水很难满足我们正在发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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